但是悲怆的可怕。
他在失望中歇斯底里,又不由自主地回忆着昨晚她的每一个表情,痛的蜷缩在一起,仿佛无法呼吸,却又在这种痛苦中麻木,一遍一遍地想着她。
就像是自虐一般。
像一只被抛弃的忠犬,屹立在原地,一遍一遍呼唤着主人的名字,等待主人来接他。
可是她不要他了。
她真的不要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宁昊才渐渐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泪流满面,。
手背上已经是一片血痕,还有血再流,他伸手去擦泪水,手背的血晕染在水渍上,一滴一滴从眼角落下,宛若血泪。
这一刻,他宛若一个丧家之犬。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宁昊动了,触碰到自己口袋的时候,却发出了响声。
他一愣,连忙伸向口袋,几乎是颤抖地将一个信封拿了出来,一打开,就是熟悉的字迹。
……是任竹景的字迹。
路宁昊一阵头晕目眩。
“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我猜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你,但是喜欢不就是这样的吗?如果感情能控制的住,怎么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呢,对不对?”
“但是厉旭青跟我说,不是这样的。”
厉旭青——又是厉旭青!
路宁昊额角青筋直跳,眼里染上浓浓的怨恨,配着眼角的血泪,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厉旭青觉得我是斯德尔哥尔摩综合症,就像被绑匪长期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会自然而然地对绑匪产生依赖,就像我和你一样,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被逼的无路可退,自然而然地因为你的温柔对你产生了一些依赖。”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也很迷茫,我从未谈过恋爱,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以为我对你的是喜欢,但是真的是吗?”
“就像……你真的喜欢我吗?”
“厉旭青跟我说,喜欢是温柔,是保护,是体贴,是尊重,是相濡以沫,是荣辱与共。”
“但是我和你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这些。”
“厉旭青说,相爱的人,都是有缘分的。”
“缘分会让我们再次相遇。”
“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一切,就重新开始吧。”
厉旭青厉旭青又是厉旭青!
路宁昊只感觉一口气梗在喉头,他的眼睛死死地凝视着“厉旭青”这三个字,只恨不得将厉旭青五马分尸。
他一定、一定不会放过厉旭青的。
路宁昊的脸色冷的厉害,半晌,他倏地笑了,眼眸里酝酿着无穷的风暴与深深的恨意。
不让他好过是吧?挑拨离间是吧?
就得给他付出代价!
“张特助,”路宁昊打开病房的门,冷冷道。
张特助连忙跑到他面前,胆战心惊。
“请厉旭青他堂弟来见我,”路宁昊轻飘飘地说道,但是那声音却让张特助背部升起一片冷汗。
山雨越来风满楼。
张特助脑海里不由闪过这一句话。
“对了,齐家那位小少爷,和厉旭青也有点纠纷吧?”
张特助点了点头,齐家那位小少爷和厉旭青何止是纠纷啊?厉旭青撬走了齐家小少爷的女神,人家追了好久没追到,厉旭青轻而易举就追到了,没谈多久又把人甩了,这不是一巴掌甩在齐小少爷脸上了吗?
齐小少爷可恨死厉旭青了。
“把他请来,就问他咽不咽得下这口气。”
“告诉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路宁昊语气淡淡,张特助却只感觉冷。
“是。”张特助恭恭敬敬地说道。
“对了,”路宁昊淡淡道,“给我找个医生过来。”
张特助愣了一下,这才抬头,只一眼,就楞在原地。
路宁昊脸上密布血痕,看起来狰狞又可怕。
“这这这——”张特助磕磕巴巴地说道,“我这就去!”
临走前,张特助听到路宁昊喃喃道:“不能留疤啊。”
“留了疤,万一她不喜欢了,可怎么办呢?”
明明是很温柔的语气,张特助却只感觉寒毛直立。
路总这……这是疯了??
心里有这个疑惑的,除了张特助,还有厉旭青。
厉旭青收到了那么手机,正莫名其妙的时候,接到了任竹景的电话。
“厉……厉先生。”
任竹景深吸一口气,小声道:“很抱歉冒昧打扰您,但是……”
任竹景顿了顿,厉旭青几乎可以想象任竹景左右为难的样子,他连忙道:“小景?小景你怎么样了?你从路宁昊那里逃出来了吗?你现在在哪里?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不用……”任竹景的声音陡然变了,她急躁道,“厉先生,我跟你说,路宁昊……路宁昊他要对你下手!”
“他想要弄死你!”
“你……都怪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那天为了保护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