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之而来的失落和自卑,还是会蔓延到心底的每一处角落。
他也曾经很大度,不在乎薛一梅的优秀,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很快就能赶上她!
可是,现实却是最残酷的,不管他怎么努力,和薛一梅之间的差距却越来越大,穷其一生,恐怕都难以达到。
他很倔强,越是这样,他越是刻苦,只想和媳妇的距离缩短一些,再缩短一些,不要差的那么明显。
也因此,心里的那些小情绪促使他更加勤奋和努力,想要赶上薛一梅,甚至幻想有朝一日超过薛一梅。
但每每看到薛一梅那么辛苦为家里操持奔波,他心里又很心疼,也不想让她这么辛苦,为自己心里却嫉妒媳妇的优秀而暗自羞愧不已。
说实话,他现在既享受薛一梅带来的物质上的充足,使家人免除了饥寒交迫,挨饿受冻,心里又羡慕和嫉妒薛一梅的本事。
这种种矛盾的心里,就像是一棵小树苗,初时不在意,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在他心底长成了苍天大树,他自己就算想要拔出,也要弄得伤筋动骨不可。
傅松也很鄙视自己的这种矛盾心理,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没有一点儿男子汉该有的胸襟,更怕薛一梅有一天知道自己的想法离开自己,离开傅家。
好在他的掩饰功夫到家,薛一梅并没有感觉到他的这种细微变化,就是张虎也没有察觉到他这种微妙的心理。
此时,面对薛一梅的睿智和聪慧,傅松竟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简直无颜面对她。
好在薛一梅让薛春山吸引了注意力,正在听他说话,傅松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也凝神倾听起来。
薛春山在听了大妹的话之后,也清醒过来,正满怀歉意的说“大妹,多亏你提醒,不然咱们就误会了恩人了,都怪我,想得太多了差一点儿就误了大事了!”
大妹让他们过来替她打理庄子,可不是让他多事的,自己没有征得薛一梅同意,就将庄子怎么来的的底细和盘对李壮托出,当时是化解了和李壮之间的剑拔弩张,双方看似皆大欢喜,但却将隐患埋下了。
等于将宿家和傅家交易的不合理处,直接宣扬开来,有心人一定能很快怀疑这其中的蹊跷之处,给两家带来致命的隐患。
以后自己种地的同时,还要调理好与各佃户的关系才行,其他事还是不要多嘴了。
既然宿家不让更换佃户,那自己就算不能让佃户们对自己这边死心塌地的效忠,也别对自己产生抵触心理,慢慢将佃户收为己用才是最终目的。
薛春雨和薛俊梅虽然还有些懵懂,但其中的利害还是清楚的,因此,似懂非懂的跟着点点头,表示不会在外面多说话,给自家招祸。
薛一梅见家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脸色一绷,郑重的说道“不要这样小心,你们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咱们才是这个庄子的主人,咱们不找别人麻烦就是好的,没必要小心到这种程度。”
“如果你们这样想,那还不如还跟我回去,有这样没有自信的东家吗?”
“我告诉你们,如果佃户有敢不尊重你们的,可不能客气,管他宿家还是谁家,都给我赶出去,我的庄子我做主!”
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霸气,也透露出了薛一梅的恼羞成怒和破釜沉舟!
薛春雨想到自己的不自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嘿嘿的笑了起来“那倒是,大姐,我这不是怕给你们惹麻烦吗?大姐你放心,谁要是敢欺负咱,那是瞎了眼,弟弟保准打得他满地找牙!”
“好,就要这样的气势!”薛一梅赞赏的看着二弟点点头,扭头看着薛春山认真的提醒道,“大哥,以后你才是这个庄子的当家人,你可不能太软弱了,要撑起来才行,你不是一个人,咱们全家人可都指望你呢!”
薛春山知道轻重,郑重的点点头“大妹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庄子的,不让任何人欺负咱们!”
一直沉默的傅松突然开口道“大哥,以后晚上要注意门户,虽然庄子里很安全,但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谁心里想些什么,二弟三弟和薛柳,我建议还是和你们住在一起,不要住在外院了。”
“妹夫,你的意思是······”薛春山被傅松的话吓到了,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
薛一梅也吃了一惊,急忙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如果是这样,那大哥他们还是跟着咱们回去吧,反正这里的庄子归了我了,粮食还能少了咱的?就算少点儿也不能让大哥他们有危险啊!”
王兰花吓得脸都白了,急忙连连问道“这是咋说的,他大姑父,这里不安全吗?那咱们还是回去吧。”
薛春雨和薛俊梅也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这里虽然有房有地,还有许多的粮食,以后不至于饿肚子,但若是有人想对自家不利,想想自家的实力,还是尽早走的好,在这里人地两生,就算薛家沟子再不好,连个住处都没有,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啊。
傅松见自己的一番话让大家如临大敌,忍不住笑着安抚道“没有的事儿,你们想啥呢?就算有些佃户想要炸刺,也不会采取这种笨办法,他们也不敢!”
“再说,他们只是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