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再省着,和小姑子一起炖了两条鱼,用白菜、萝卜炒了几个肉菜,热腾腾的端了上来。
大家也都饿了,便团团围坐在北屋西炕上,热热闹闹的吃了午饭。
洗刷完毕,大家坐在炕上闲聊,王兰花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着急的说“哎哟,他大姑,我们都走了,咱们的布偶咋办?菊花嫂还指望着布偶赚钱呢,另外我还找了几个人,已经都跟她们说了,这不做了可咋整?”
薛一梅也愣住了。
从镇里出来时,她可没有跟宿致远说让大哥他们去京城的事情,还约定明天宿长洪会送布匹、棉花等原料来,主要是她心里也没底大哥他们会同意去京城。
自己光顾着高兴了,却把这一茬给忘了,也太粗心了!
薛一梅想了一下,问“菊花嫂可信吗?”
看样子宿家是真的想在柳河镇开布偶铺子,大哥他们一走,等于没有了缝制女工,也就是生产基地。
虽然凭着宿家的实力也能在柳河镇找到针线活好的女工,但对于菊花嫂等女工而言,自己终究是失信了。
唯一的办法是计划照旧,换个牵头人。
王兰花点点头“可信是可信,但终究是外人啊?你设计的那些图样要是泄露出去,被人提前知道,那布偶铺子不白开了吗?”
“要不,我就不去了,让你大哥和二弟两个人去京城,我带着弟妹和柳儿在家里也是一样。”
她现在想的倒不是赚钱的问题,而是担心会让薛一梅的盘算落了空,坏了傅家和宿家的合作关系。
傅家甚至薛家此时的靠山可是宿家,不能轻易得罪。
毕竟薛一梅开这个布偶铺子,出发点可是为了他们薛家,之前都跟人谈好了,现在他们一走,那铺子咋办?
薛一梅愣了愣,但还摇摇头说“不行,根据我们跟宿家的几次接触,我觉得宿致远是个靠谱的人,庄子的事情他既然肯卖给我们,就肯定不会出大的纰漏。”
“之所以让你们去,其一是你们在这里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就算盖房子买地也得从头开始,那还不如去京城呢。”
“主要咱们这里地太少了,天气也越来越冷,根本不合适往长远里发展,将来有机会,我们肯定也会去京城,你们只是早走一步而已。”
“其二就是,还是我说过的,宿致远推荐的人选再可靠,也是外人,二百多目的交给他们,我们不放心,这才想让你们去那里帮着我打理。”
“咱们只是未雨绸缪,凡事做最坏的打算,也算是有备无患吧,毕竟人心隔肚皮不是?”
“既然宿家可靠,最主要咱们也没有什么宿家可以图谋的,那庄子那里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你们要去就一起去,分隔两地时间长了可不行,正好我和傅松也想去看看,路上也有个伴儿。”
“那,这里咋办?”王兰花其实也不想和丈夫分开,一听薛一梅说的有道理,便发愁的问。
薛春山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和宿家说说,让菊花嫂和虎子娘两个人牵头,也签下合约,泄露图样的人也跟靠山屯似的赔偿总盈利的十倍。”
“再说,宿家可是大家族,是几个乡下人可以抗衡的?她们几个山沟里的妇孺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背叛宿家。”
薛一梅一听也有道理,就看向了傅松“要不你下午去一趟镇里,找宿致远说说这件事,宿致远要是不在,就跟宿长洪商量商量,要是宿家同意,就按照刚才大哥说的办。”
“好,我这就走!”傅松也知道事情大条了,立即站了起来,急匆匆的赶往了柳河镇。
傅松走后,薛一梅见丫丫、傅欢和薛柳有些犯困,就和妹妹一起,带着孩子们回了南屋,睡午觉去了。
薛春雨、薛春文因为要去京城有些兴奋,哥俩谁也没去睡觉,再说薛家人之前也没有睡午觉之说,两人出了家门,去了村外的小树林,想要查找一番散播谣言的始作俑者。
只是,那些人达到了目的早就走了,哪里会等在原地等着人抓他们?
王兰花在大家都出去后,倒也没有睡午觉,而是和丈夫低声谈论起来。
“柳儿他爹,你说,他大姑真的要给咱们房子和田地吗?我这心里咋觉得没着没落的不踏实?”
“有啥不踏实的?大妹不是都说好了,庄子里已经有现成的佃户和庄头了,咱们去了就是起个监督作用。”
“哦,这意思咱们就种咱们的地,其他事不掺和?哎哟,五十亩地呢,咱们种的过来吗?没想到我王兰花有一天也有房子有地了,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想啥呢?咱们都是庄稼人,那田地就摆在那里,一亩地打多少粮食也能估摸个大概,那庄头若是糊弄妹子,咱们就得掺合,万事不管哪儿成?”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就是给他大姑看着家去了,这个我怎么可能忘了?只是好可惜,布偶做不成了,不然我一天怎么也能做一个布偶。”
“好啦,别想了,将来大妹的事情才是主要的,咱们的地······也尽量好好拾掇着,打下粮食就攒起来,这年头手里攥着粮食,心里才安稳。”
“就是就是!”
其实,薛春山心里也没啥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