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商人为了携带银票方便,离不开当铺的运作,而当铺运作却存在着一定风险的,看起来挣这行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薛一梅想了想,觉得太不划算了,不由得改了主意,但不知这个庄票有没有期限,因此问道“我想问一下,贵当铺开出的庄票有期限吗?可以当做银钱使用吗?”
里面的中年男子笑了笑“这位夫人是第一次过来吧?你放心,本铺子开出的庄票任何时候都能使用,没有期限,也可以当做银钱使用。”
薛一梅一听,这不就是后来的银票吗?既然能够当作银钱使用,就没必要兑换了,于是立即改了主意,冲着里面的男子笑了笑“对不起,我就是问问,耽搁您时间了,不好意思。”
说完,离开了窗口,快步出了钱庄。
现在她还要赶往鸿记布庄,主要是想看看布偶和卫生巾能不能在布庄占个位置售卖,这关系着以后的生计问题。
路上,她不由得摁了摁怀里的三张庄票,心里并不后悔。
当铺收费太高了,如果是家大业大的商行,为了流通方便,运行便利,使用庄票无可厚非,毕竟还是挣得多,或者将利息算在价格里,总算账也不算吃亏。
可放在普通百姓这里就不太合适了,各家能有多少银钱?有的人家攒一辈子能攒二十两银子就顶天了,也用不着存储。
自家属于特殊情况,若不是卖了秘方,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钱?当然也是东泉盛够意思,还给了第二回钱,虽然这与自己在教授时倾囊相授有关,但若是不给第二回她也说不出什么。
因此薛一梅此时的心情真的就像是中了巨额福利彩票一样,心情好的不得了,一路上几乎是全程满面带笑的来到了鸿记布庄。
今天的鸿记布庄人很多,聚集着不少的大闺女、小媳妇,将柜台都快占满了。
薛一梅急匆匆的进入布庄后,目光在柜台里溜了一圈,只看见鸿叔带着两个小伙计在里面紧张的忙碌着,却没有看见鸿婶,便有些失望。
有心想问鸿叔一下,却在看见柜台里三人忙得不可开交时,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捏了捏手里盛布偶和卫生巾的包裹,有些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
鸿叔忙碌中抬头看见了薛一梅,认出是昨天买了不少东西的熟人,以为今天还想买东西,便高声问道“大妹子有事吗?想买什么?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找。”
薛一梅急忙回道“鸿叔,您忙您的,我找鸿婶儿有别的事儿。”
鸿叔见她这么说,便高声说“你鸿婶去隔壁了,你若是急着找她,就去那里看看吧,小胡同北边第二家。”说完,便继续忙碌去了。
薛一梅听了,便出了布庄,信步来到了鸿叔说的小胡同。
所谓小胡同,是鸿记布庄北边隔两家的一个小巷子,附近住着的大都是家境不是很好的人家。
只是,刚一进胡同口,薛一梅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胡同口聚集着不少的街坊邻居,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唉,真是太可怜了!就这么赶出去,也太那啥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万一死在屋里,可是晦气得很,谁也不想摊上这种事儿不是?”
“也是,只是可怜了这一家子,冻天冻地的,身上也没有钱,这不没了活路嘛!”
“唉,可怜人多了,咱们自己的日子还过不好呢,哪有那闲心替别人操心?”
“也是啊,咱们顶多给孩子一口吃的,多了咱们也真是顾不上。”
“唉,也是命不好,这大过年的,一大家子人,去哪里找个安身的地方?”
“就是啊,这么冷,在外面待一整天,没吃没喝的,搞不好命都没了!”
薛一梅静静地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无非是租房住的住户有人快要病死了,房东怕死在屋里大过年的晦气,想让他们搬出去。
于是,便探头往里看去。
小胡同里的房屋非常低矮、狭小,虽然也是砖瓦房,院墙也是土墙,但因为年代久远,房子非常破旧,墙体斑驳陈旧,屋顶上的衰草在寒风中摇曳,显得非常荒凉。
这时,从第二家的小院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哀求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却将这些声音盖了过去。
“大妹子,不是嫂子心肠硬,我这房子来年想要翻盖一下,给我儿子娶媳妇,你说你家占财真要有个万一我这大过年的可咋整?你也替我想想,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那么狠心的人吗?这要是钱不凑手我还可以通融通融,可这这人都病得这么重了,万一有个好歹我这,喜事还办不办啦?”
这时,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是嗓子有些嘶哑,听不太清楚。
“我知道,也难为大嫂了,我我可以多洗几家的衣服,我肯定能挣到钱给我孩他爹治好病,求求嫂子了!我求求嫂子了,你就行行好,先收留我们一段时间吧,大冬天的我们一家子去哪里呀?”
”哎哟,大妹子,你这是干啥,你咋还跪下了呢?快起来!快起来!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嘛!”
薛一梅听出,应该是第二个女人给房东跪下了,正要寻找鸿婶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