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开来的小轿车,被塞得满满当当。化妆品,衣服,糕点、茶叶、丝绸……多数是女人、小孩和老人喜欢的东西。
白恪言甚至还买了一对机械小青蛙,那是校大宝和小石头心心念念的玩具。
夕阳快要落山时,白恪言牵着校嘉华,走进了一家珠宝店。
店铺内富丽堂皇,放眼望去,金灿灿的一片,十分晃眼睛。
上辈子,校嘉华十八岁之前,也喜欢收集水晶、钻石这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后来,她被赶鸭子上架,每天和一群老头子勾心斗角,思想迅速被催熟,少女时的兴趣也渐渐舍弃了。
骤然来到金店,一股新鲜劲儿,又被勾了起来。
这时候的人们,还没有被钻石商铺天盖地的“一颗恒久远”洗脑,珠宝店仍以金饰为主。劳动人民是勤劳智慧的,店里陈列的金饰都非常漂亮。
尤其主柜,有一只金色环戒,雕花镂空流光溢彩,论工艺,一点也不亚于后现代。
不过,校嘉华也就过眼一看,她本身崇尚自由,不喜欢束缚,也不爱穿金戴银。上辈子,出她席宴会、派对的造型,都是名家设计,无论多么珠光宝气,第二天永总是束之高阁,再也不看一眼。
这些东西于她,无非过眼云烟。
“没有喜欢的吗?”白恪言见她要走,忍不住问。
校嘉华摇摇头,“都不合适,而且太贵了。”
白恪言顿了顿,却请营业员拿出主柜中间,被重点陈列的那枚戒指。
营业员见这对璧人,一个气宇轩昂,一个灵动美丽,一看就是书香门第,立即说了一堆吉祥话。
“同志,你们真有眼光。这枚戒指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是老掌柜花了三年时间,手工打磨的封山之作。”
白恪言接过戒指,对校嘉华道,“笑笑,我们试一试?”
校嘉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买,并不想浪费这个时间,“我看,还是算了……”
话音未落,白恪言就将戒指套上了她的无名指。
美人指本来就晶莹细嫩,再与戒指交相辉映,越发美得移不开眼。
营业员发自内心地赞叹:“好漂亮呀,尺寸也刚好,简直就像是,为这位女同志量身打造的!”
白恪言也笑:“嗯,多少钱?”
营业员报了一个数字。
校嘉华急忙摘戒指:“太贵了,我们不买。”
她现在虽然不愁吃穿,也绝没富到挥金如土的地步。有这个钱,还不如给校大宝和小石头多做几身棉袄。
白恪言却握住她的手指。
“这次任务完成,基地给每个战士都发了奖励。再加上我以前借给战友、他们还我的钱,买戒指刚刚好。”
他又道:“笑笑,结婚的时候,我没有送你什么像样的礼物。这枚戒指,就当我送你的婚戒,你愿意接受我的请求吗?”
这算是变相的……正式求婚?
男人眼睛里的真诚,浓得化不开。
她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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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回到小公馆,校嘉华才知道,所谓的“求婚”,是她见识浅了。
他们离开才半天,小公馆就到处张灯结彩,处处见喜。
院子里,有一群穿着花样旗袍的女人,她们见到二人,立即笑逐颜开,自来熟地喊:“快,快,恪言和笑笑回来了。”
校嘉华惊住,立即求助白恪言。
白恪言先向众人行礼,再轻声解释,“笑笑,别紧张,她们都是本宗的亲戚。”
申茗荃也在旁边护着:“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要吓到我家笑笑。”
说着,她又拉住校嘉华,一一介绍给这些七大姑八大姨。
通过她们的交流,校嘉华这才明白,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吃了这顿饭,就算是正式订亲了。
人家都是订亲,求婚,领证,结婚……按顺序来。偏偏她和白恪言,完全反着来,真是与众不同的体验。
但不管怎样,接下来,校嘉华仍旧艳惊全场,气质这块拿捏得死死的。
她迅速记下了每一位长辈的名字,等再叫时,无一认错。她不仅听得懂方言,还能简单回应几句。和大家聊起工作学习、地域文化,也头头是道。
连宗族里备份最大的二奶奶,也忍不住夸奖,白恪言娶了一个好媳妇,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乐极生悲”的是,白恪言全程把她的高光表现看在眼里。深夜,宾客散去,他把小媳妇堵在了二楼卧室。
“笑笑,我竟不知道,你上海话也说得这么好?”白恪言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
校嘉华:“……”又大意了。
所谓计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非常时刻,就要采取非常手段。
校嘉华端着水杯,无辜地看着白恪言的眼睛,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把他逼到墙角。
她微微仰起脸:“恪言哥哥,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