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回来?”
小石头也帮着喊:“梁知青,坏坏!娘,不要他。”
“他怎么了?”校嘉华问。
“他,他……”校大宝像是羞于启齿,“老师不让说,总之,他就是不好。”
半天,校大宝憋出一句:“娘,爹在部队很辛苦的,你可别对不起他呀!”
这……跟白恪言有什么关系?
但凭这句话,校嘉华大概猜到了原因。
跟梁高峰有关的非议,除了异常的男女关系,还能有啥?
校嘉华对旁人的八卦不感兴趣,但是流言影响到孩子,她不能袖手旁观。
“放心吧,我行得正,坐得直,不会对不起任何人,包括你们的解放军爹爹。”
晚上,她哄睡两个孩子,去了趟隔壁邻居家。
校嘉华去镇上以后,邻居程春霞一直在农村供销社打下手。村里的事,问她最合适。
“春霞嫂子,我不进去,说几句话就走。”
门口,校嘉华直接道:“我就想问问,梁高峰是怎么回事?”
不是什么好事,姑娘媳妇们都不愿提。但程春霞清楚校嘉华的为人,索性说开,也算给她提个醒。
“笑笑,你平时在镇上,可能不知道,大家都说,梁高峰之所以被调走,是因为他跟女知青……钻了玉米地!”
“谁举报的,跟哪个女知青?”
“男知青举报的,听说他是跟……”
身后传来脚步声,程春霞立即打住。
来人是蔡小菊,稀客。
程春霞表情尴尬,“笑笑,听嫂子一句劝,千万别跟姓梁的来往。”
像是不待见蔡小菊,她丢下这句话,跑回屋了。
蔡小菊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月光下,她冷着脸,倔强又隐忍。
“校同志,我是来通知你,刚刚,你男人给你打电话了。”
.
是白恪言。
校嘉华飞速跑到村口的供销社,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蔡小菊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十几分钟前的来电号码。
回拨时,校嘉华的手指在颤抖。
手表显示,深夜十点。白恪言绝不可能这个时候,在基地给她打电话。
听筒响了一声,瞬间被挂断。
校嘉华慌乱地猜测,他在哪里,又出任务了吗?
好在下一秒,电话铃又响起。
她秒接:“白恪言,是你吗?”
“笑笑,是我。”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有些沙哑,“这么晚了,有没有吵到你。”
校嘉华:“没有吵到我!你不在基地,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身体好不好?”
感受到女孩子的担心,白恪言急忙答:“我很好。我在基地外面,凤凰镇的供销社里,今天是劳动节,基地放假半天,可以出来。”
“凤凰镇,你去那里干什么?远不远?”
“不远,沿着弱水河,几步路就到。”他又咳嗽了一下。
“你的声音怎么了?”
“没事,电话失真。”
确实,这时候的电话设备很简陋,随着信号和电压的强弱,还不时传出刺耳的电流声。
两个人的声音飘忽又遥远,心的距离,却前所未有的近。
如果有更清晰、更便捷的通讯技术就好了——他们心有灵犀地想。
校嘉华微微责备他:“都说了不需要你回信,打电话也不用。我很好,家里也很好。爹娘,咱爸,还有孩子,他们都很好。”
“我知道。”白恪言语气温柔,“笑笑,谢谢你送我香皂,谢谢你为家里所做的一切。”
他是在回复,她写给他的每一句话。
说完这些,他又开始沉默。
这人,明明是他主动打来电话,却什么都不说,竟然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校家华气得想挂电话,又舍不得。
男人不爱说话,她只好轻声细语,讲起身边事,讲起前面的几封书信。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树洞会回应她。
聊起校家的新生宝宝,校嘉华随口问:“白恪言,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他毫不犹豫。
“为什么?”
“我希望她更像你。”
心头划过柔软,校嘉华第一次觉得,生孩子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渐渐的,听筒开始发烫。遥远的那头,隐约传出催促声。
他们都知道,告别的时间到了。
.
校嘉华挂断电话,走出供销社。
蔡小菊一直等在院子里,非常敬业。树藤下,蚊子叮了她不少包。
校嘉华诚恳道:“蔡知青,谢谢你。”
一出口,两人都很感慨。
她们曾在同一个供销社并肩工作,短短几个月,就变得如此疏离。
校嘉华把电话费递给她,蔡小菊却拒绝了。
“不用了,我已经主动申请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