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苏杏和婷玉带着三个孩子出去逛街。
柏少华对逛街没兴趣,嫌吵,嫌拖油瓶太多,加上腿脚不便,又有几位客人到访便留在小四合院和大家聊天,秦煌、白姨作陪。
这里是市中心,走出街口到处是饮食店、专卖店,琳琅满目,一片灯光璀璨。
“那个姓菅的女人有没找你麻烦?”趁秦家人不在,苏杏问婷玉。
“她能找我什么麻烦?我一不是名人,二来她有前科,再作妖连她爹都保不住她。顶多过来劝我为他的前程着想,后来秦煌找上司帮忙给她介绍对象……”
秦煌的上级是个聪明人,他自己不介绍,而是劝其他同级的领导劝菅红的父母,让他们赶紧给女儿介绍对象免得做出什么事累害门楣。
女儿家倒贴已经被人笑话,何况对象还是个有家室的
菅红的名声,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已是一则笑话。
菅家父母本来就头疼,被同级这么一劝更加觉得无地自容,于是暗地里给女儿安排相亲。相亲的手段层出不穷,就算菅红私下不肯见面,上班时间总有机会接触。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菅家人经过观察,将她的相亲对象初步固定在三个人当中。家势相当的子弟只有一位,另外两人只能说资质上佳,未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可以考虑。
很多人知道她曾经大闹秦煌的婚礼,门当户对的子弟不愿意找她,怕头上一点绿。可她家世好,总有人梦想着娶到首长千金可以少奋斗十几年,上赶着献媚。
他们本身就有才能,若有贵人相助极可能一步登天。
权势能令人蒙住双眼,昧着良心做一些难以想象的事。只是娶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得还行,家里又有权势,何乐而不为?
不管她爱的是谁,老丈人知道抬举女婿就成了。
这位情敌用不着搭理,其父母自会处理。
会找婷玉麻烦的就这么一个,别的女人很实际。秦煌被允许娶一位来历不明的孤女必定是前途无亮,没什么大的指望,但凡有些眼力的女人都不会围着他转。
其他生活上的琐碎事人皆有之,不值一提。
至于婆婆白姨,她是有孙万事足,每天早上送孙儿去幼儿园,去广场和老伙伴们跳跳舞,然后天天窝在儿媳的医馆帮忙。有往日的同事或者儿子的同事到访,由她出面应酬。
男人惹的事一向是他自己解决,极少影响她。
“倒是你,少华就是个事精,你平时要警醒点别让他给连累了。”婷玉很不客气地当面踩损好友的男人。
此二人不睦已久,苏杏不以为意。
“我倒没感觉,他家的事确实多了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相比其他女人家有婆婆妯娌小姑一大堆的,我很幸运了,起码他不要求我对他家人如何如何。”
“那就好,”婷玉意在提醒她,不会刻意施加压力,“你凡事要有自己的主见,别让他牵着鼻子走。”
“这要看什么事了。”苏杏笑了笑,对好友的话并不排斥。
她对生活的要求很简单,淡若清水,有花有鱼,有一良朋知己,情感和亲情是附加的。
不是说后面两者不重,而是无法强求,注定的。
那个未来的她没有,现在的她有,至于长不长久还得看将来的命运,她无法掌控。
“婷玉,你说,那个未来还存在吗?”
走在太平盛世的热闹街头,苏杏颇有感触。
“我最近看过一本书,分析平行世界的。”牵着两个儿子,婷玉看看天色,看看四周璀璨的灯火,“我猜应该有吧?”谁知道呢。
生怕苏杏贸然涉险,婷玉再次叮嘱,“你别自己去冒险,等孩子们长大了我跟你一起去。”
“好。”苏杏爽快道。
等孩子们长大,那时应该是乱世。
在乱世,女人在外肆意行走是很危险的事。
而现在,看看前边三个孩子无比好奇地打量各个门店,时不时秘密讨论什么,然后各自撒开脚丫子冲到母亲跟前吵着要买吃的。
孩子们的天真在乱世化为恐惧,在末世化为烟末,到处充斥一股看不到希望的死气。
宁静祥和的氛围过一天少一天,她要好好珍惜……
第二天清晨,柏氏一家离开了。
柏少华嫌城里吵,一再强调脚伤不要紧;苏杏接了女儿,恨不得立马飞去接儿子。
夫妇俩意见统一,隔天便走了。
白姨一早起来,得知儿子要送他们去机场,不由感叹:“他俩还真有夫妻相。”
她当初以为两人走不远的,毕竟苏苏那种性格很不讨喜。
男人或许贪图表相,或一时新鲜,时日一长便能发现她那种性情容易得罪人。
没想到,眨眼之间他俩在一起近七年了。
柏少华不喜城市她能理解,国外很多人喜欢亲近大自然,他的遭遇导致性情孤僻些可以理解。苏杏却是在十几岁便跑到一个小山村隐居,一直到今天。
年纪轻轻却对城里生活毫无眷恋,作为女孩,这一点挺让人意外的。
毕竟,连自己最看好的亭飞都对外界充满好奇心。
所以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