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周氏等人也赶来了德济堂。
“阿风。”
周氏着急忙慌的进来,一眼看见两人。
“娘,放心吧,没事了。”
许如风握着她的手,言语安抚母亲和弟弟,然后看向已经坐起来的妹妹,脸上笑容微敛,“娘,今天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要不是他回来得及时,采用了紧急措施,继续耽误下去,妹妹可能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刘氏和李氏犯的是故意伤人罪,必须付出代价。
周氏看着小脸煞白的女儿,想到婆母和弟妹的狠毒,也是满心仇恨。
“我们现在就去报官。”
就是因为她以前太懦弱,事事忍让,刘氏和李氏才会觉得她好欺负,一次比一次更过分。短短几天,两个儿女都险些丢了性命。她若再这么忍气吞声,保不准以后她们还会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今天的事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总有人良心未泯。”
她这次是下定决心,非要追究到底不可。
许如风面色冷沉,“娘,您和大哥在这里守着阿琴,三弟,你陪我去趟衙门。”
许城愣了下,犹豫道:“二哥,真的要报官啊?”
“当然!”
许如风答得干脆又决绝。
许城看向兄长,许平沉默了会儿,道:“奶奶和三婶子这次的确太过分,阿风,我陪你去衙门,阿城,你在这里守着。”
弟弟有点胆小,万一一进衙门就吓破了胆,反倒是坏事。
周氏则道:“阿城,你帮我把阿琴和阿鹏送回去。阿平,你陪我和阿风去县衙。”
许如风惊讶,“娘?”
周氏摸摸大儿子的头,“府衙若传唤证人,掌柜的可以出面证明阿琴的伤。”
她看向德济堂的掌柜,目光宁静。
掌柜的从几人的对话中差不多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奶奶和婶子殴打侄女险些丧命,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若县令传唤,老朽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便算是承诺了。
许如风俯身对弟弟妹妹道:“阿琴,阿鹏,你们先回去。”
“哥哥…”
许如琴没进过县衙,也不知道知县大人会不会给他们做主。毕竟上衙门告长辈,算是不孝不敬的行为。
“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许如风摸摸妹妹的头,又对弟弟道:“阿鹏要听二哥和三姐的话,不许哭不许闹,知道了吗?”
许如鹏乖乖点头。
“我都听哥哥的。”
许如风和母亲扶着妹妹上了牛车,许平又把许如鹏抱上去,许城在前面赶车。
“二婶,阿风,你们放心,我一定将阿琴和阿鹏平安送回家。”
他驱车走了,周氏几人立即便去了县衙,击鼓鸣冤。
咚咚咚——
别看周氏柔弱,敲起鼓来却力道十足。
很快大门开了,一个捕头模样的人出来,喝道:“何人击鼓?”
周氏放下鼓槌,神容淡淡,“民妇有冤情奏禀,还望知县大人升堂为民妇做主。”
那捕头见她美貌,竟愣了愣,好心提醒道:“你可知击鼓者,要打二十下杀威棒?”
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能扛得住二十板子吗?
周氏却道:“先夫曾考中秀才,按照我朝律法,有功名者,家眷击鼓,可击鼓面见县令大人。”
小捕头眼神微讶,问:“你夫何人?”
“义村许青。”
“您请进。”
小捕头恭敬的一侧身,将母子几人迎了进去。
两旁捕快罗列而战,个个神色肃穆。
“威武!”
县令从后堂转出来,一身深色青衣官袍威风凛凛,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有何事鸣冤?”
本朝律法,有功名者,本人及其嫡系亲眷见县令不必行跪拜之礼。而这个嫡系亲眷,指的是父母和妻子。妻子,指妻和儿女。所以堂下三人,唯许平见知县必须跪。
“启禀大人。”
周氏牵着儿子的手,道:“民妇姓周,先夫乃义村许家许青,曾中秀才。今日击鼓,乃状告婆母刘氏及弟妹李氏。”
她声音柔婉却掷地有声,飘进在场所有人耳中。
“民妇入许家十三年,以嫁妆为夫家盖房,卖田地供丈夫和小叔上书院,以及小姑嫁妆。生儿育女从未有过怨言。两年前先夫染疾而亡,婆母言我克夫,辱骂欺凌,以至民妇早产丧子。两年来更是对民妇极三个孩子驱使如奴,苦不堪言。此其一;弟妹李氏,纵容其女许云云,将民妇长子许如风推入河中险些丧命。忘恩负义,阴险恶毒,此其二;长子还未痊愈,弟妹撺掇婆母上门欺辱,雪上加霜,不顾人伦亲情,此其三;臣妇愤其行经,不得已让里正出面,主持分家。前日长子入山,偶挖得一人参,在德济堂卖纹银五十两,今日便行盖房。然婆母与弟妹闹上门来,说我私藏嫁妆,骗她们财帛,吵闹不休,还将民妇的女儿许如琴推倒,磕破了头。其心之毒,天地不容。此其四;”
她突然跪下来,声音悲怆,“桩桩件件,皆有人证,还望大人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