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么近的距离,林鹤尘绝对不可能弄混他和年至,他居然慌了,刚刚松开他的手的时候都在抖。
尽管林鹤尘和他才刚刚说完类似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但这种东西年宁已经和林鹤
尘说过两遍了。
都是谎话罢了。
第一遍是林鹤尘说给年宁听。
第二遍年宁说给林鹤尘听。
谁也不欠谁。
年至在台下举出了一把美工刀,他看着台上的年宁,声音嘶哑:“….你不是想折磨我吗?如果我死了,你和我是不是就可以彻底结束了?”
顾穆晟拔高了声音:“年宁!你把刀拿远一点!”
他一个健步过去,年至冷冷看他一<眼,他额角上是血,看起来越发恐怖:“别过来。”
看到年至手上的美工刀靠手腕越来越近,顾穆晟投鼠忌器地停了下来,他举起双手,年至手上越来越近的美工刀像是触发了顾穆晟记忆里的某种机制,让他瞳孔扩散了,神志恍惚,像是陷入某种梦魇,惨然的,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我求你不要,年宁,我做过这种事的,什么都停止不了。”
“在你和他结婚后,我无数次地做这种事情,但你还是不会回来,所以没用的。”
“年宁,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好吗?你活着能让我看见就行。”
顾穆晟恍然轻声地说:“你想要林鹤尘,我帮你把他绑过来好吗?你想要谁,我都帮你得到他,好吗?”
年至和年宁对视一眼,年宁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这是个暗号。
年至毫不犹豫一刀在自己的手上滑了下去,鲜血喷涌出来,全场的嘉宾四处逃窜,顾穆晟发出了歇斯底里地吼声,他死死摁住了年至的手腕接住了他:“不——!!不行!”
他眼眶全红了,每一块肌肉都因为过于强烈的神经反应抽搐起来,好像被割腕的不是年至,而是他自己,顾穆晟喘不上气来,他只知道死死抱住怀里的人,用下颌抵住年至的额头,眼泪无意识地流下来:“不行,不行…”
年至割腕这个动作成功触发了顾穆晟这个疯子的应激机制了,他现在不要说分清年宁和年至,估计连自己到底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年至不由得在心里想,年宁真是好狠的心。
但是还没完。
林鹤尘毫不犹豫命令道:“送救护车!”他往台下年至那边走去。
混乱之中,幕书白缓缓走上台来,站在了年宁的旁边倾身耳语道:“年宁,又一次因为年至这种把戏被他们认错,你还要选择他们吗?”
顾穆晟陷入魔障出不来,分不清年至和年宁。
林鹤尘自作自受瞎了眼,不能确认谁是真的年宁。
只有幕书白,他动作甚至是优雅的撩开了年宁耳边的头发:“年至嫉妒你,他想要你的脸,送给我,他觉得这是你对我来说最珍贵的部分。”
“我说,如果要送,就要把你的每一部分送过来。”
年宁侧头看向幕书白:“不,我觉得脸就够了。”
年宁在幕书白的眼神里看到自己抽出美工刀,笑颜如花地在手腕上狠狠割了一刀:“我不
想再继续了,幕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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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书白全脸的血色一瞬间全部褪去,他伸手扶住摇晃的年宁,死死摁住年宁的流血的手,血从他们两个人交握的部分蜿蜒不断地向下流淌,幕书白表情空白了秒钟,才艰涩喊道:“叫人过来!!”
贾宝一路仓皇地跑进来,看到躺在顾穆晟怀里的手腕上流着血的,不知道是年宁还是年至的人,心口都收紧了,连忙大叫道:“都让让!都让让!
我这里有可以直接送私立医院的车!赶快把人送过去啊!”
幕书白扶着年宁往下走,冷肃道:“还有他,我需要一起上车。”
贾宝不知道该怎么敷衍,只好急忙道:“先让病人上去!”
贾宝把年至放在后座,又把年宁扶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有些心惊胆战地趁人不注意地贴在年宁耳边问道:“你真要自己开车啊?会出车祸的吧?!”
年宁接着贾宝身子的遮掩睁开了一只眼:“反正都是要出的。”
他笑了一下:“记得拿好你的体检卡啊,不如我两就失联了。”年宁说完这句话毫不犹豫地吧贾宝往车外一踹,贾宝假装被踹出了车,顺手关上了车门挡在车前拖延时间惊恐大叫道:“刚刚年至说他要和年宁一起死!!他不想获救了!还把我给踹出来了!”
车发动了,在路上毫无逻辑地横冲直撞了好几下之后,往山路上开了。
林鹤尘静了两秒,唇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刚开始割腕的是年至…追!!!”
车里。
年宁单手把着方向盘,用嘴撕下了自己贴在右手上的血包,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有些失血过多的年至,问了一句:“没死吧?”
年至哼笑一声:“没死。”
年宁继续道:“林鹤尘估计已经发现站在台上的才是我了,现在应该往上追了,但是等会车一翻,我们两都会受伤,尤其是脸,我们血型一样,贾宝这车车厢下面有盐酸,等会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