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摁头进雪地里擦伤变盲的。
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林家却像是睁眼瞎似的不管,新的林家家主更是一上任就把林鹤尘丢到他姐姐这边来照顾了,林鹤尘明摆着是在林家新旧更迭的时候斗败了成了弃子。
林太太对林鹤尘倒是好,找了林家最靠近的别墅给他住,时不时就带着年至过去看他,就怕林鹤尘想不开,林鹤尘喜欢画画,在这方面造诣颇深,自然对同样也在画画的年至有颇多好感,这好感是长辈对晚辈的欣赏喜欢,他教了年至不少东西,年至也很是仰幕崇拜自己这个小舅舅。
本来都是和和睦睦的,和年宁没啥关系,他那段时间刚和影帝离婚,快活得不得了,每天就窝在家里画画,年至也画,很快年宁就发现年至的进步非常快,但这明显不是他的画风和路子。
年至的审美年宁觉得很媚俗,上色非常不好看,但是那段时间很美,虽然也是年宁不喜欢的蓝色调,但是淡泊宁静娴雅,很舒服。
年宁很快知道了年至这是有人教,是林太太的弟弟,林鹤尘,年宁百度了一下这人,发现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美协的荣誉副主席,艺术成就很高,国内外的美术和设计大奖这人基本都得过,还有些作品是放在英国的博物馆里的。
年宁有一瞬间是很羡幕的。
他没有人教年至有人教,但这也就是一瞬间,年宁不会让放任自己长久地停留在无用的负面情绪上,只是有些可惜这样一个人,居然看不见了。
那段时间林太太到处给林鹤尘找医生,人都瘦了十几斤,年宁虽然不喜欢这位刻薄的后母,但林鹤尘倒是挺无辜的,他嫁过幕家和顾家这两个底蕴深厚的家族,也认识一些不太出面的名医,他也只是告诉了林太太有这些人的存在,多的也不再做了。
林鹤尘的眼睛在这些名医的调理下果然有改善,他上门来感谢年宁,是很温文尔雅的态度,年宁受了这谢谢,也没放在心上,结果第二天,林家那位新任家主来年家做客了。
过了一夜,林鹤尘好不容易好转的眼睛便瞎得更厉害了,破破烂烂的,全是污血。
林太太把人抬回年家的别墅,哭得几乎昏厥,一直在喊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肯放过你啊!年至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地发抖,小声推动林鹤尘,喊他小舅舅。
这向来给年宁添堵的两个人如此哀婉痛苦,但年宁看了,也不觉得高兴,他自己喜欢画画,想到有一天不能画了,觉得实在是挺难受的,再看林鹤尘这样,只觉得感同身受,一点开心不起来。
这难过只持续到第二天下午,林鹤尘双眼蒙着白布坐在他屋内,对他说:“你愿不愿意嫁我?我教你画画。”
年宁是林鹤尘破局的钥匙,他妈素来荒唐,名声狼藉得人尽皆知,他更是接连克死了两个人,只要林鹤尘娶了年宁,这基本就相当于是林鹤尘自甘堕落,拿婚姻大事作伐子给那位新任家主投诚了。
但是年宁还是答应了,他需要一个老师,最好能24小时教他的那种,他馋林鹤尘的技术。
林鹤尘是个好老师,年宁和他有过很愉快的一段时光,林鹤尘对他很好,年宁这辈子没有被人这样宠过,最好的材料最贴心的照顾,哪怕是年宁被削铅笔的时候割了一下手,林鹤尘都会专门让医生过来给他细致包扎,以免感染。
林鹤尘对年至都没有这样温柔,而是一种略带客气的指导,距离感很明显,林鹤尘对任何人距离感都保持得很好,就算是对救了他的林太太也是这样。
但对年宁是个例外。
林鹤尘最喜从背后拥着他,抚摸年宁画的画,笑得眉眼如画:“我看不见小宁的画,但小宁一定画得很好看。”
年宁知道林鹤尘背地里有很多动作,但直到年宁被那位新任家主绑架了之后,才知道这位温润的丈夫的动作到底有多大多可怕,能逼得他的对□□急跳墙,把他和年至还有林太太一起绑了。
年至,他,还有林太太被绳子一捆,就被人压着跪在原地不动了,对面的人举着电话阴冷笑道:“林鹤尘,你说这三个人,我先对谁下手比较好?我听说你们搞艺术的人,都很看重自己的眼睛和手?竟然你已经瞎了,我选一个人断手吧,你说我选谁好呢?”
年宁被绳子勒住脖颈,出不了声音,头抵在地面上眼前有些噪点,他还没缓过劲来,但年至却放肆嚎哭:“小舅舅!小舅舅!救救我和妈妈!你救救我们!我们救了你啊!你选年宁吧!他无所谓的!他好久没画画了!我还要学画画!”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举着手机的人转头看向年宁,眯眼笑道:“林鹤尘,你让我别动年至和你姐姐。”
他阴仄仄地笑,居高临下又刻薄地讥道:”那你那个金娇玉贵的小妻子的右手,我们就不客气了。”
年宁在钢棍砸下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清脆的咔擦一声响,他茫然地楞了很久,才脸色苍白满脸冷汗地气喘出声,他叫不出来,一直试图动自己的右手。
手指动不了,撕心裂肺的痛。
他有几分钟耳边嗡嗡的,听不见具体声响,只听到模模糊糊的人声。
“…….真是心狠啊林鹤尘,你这新娶的嫁娘,长得又好对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