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当初要改弘昼的玉牒,将永瑛过继给弘晖,她都不会怪。实诚的裕贵妃啊,更在乎实际的利益。
所以可以抛开经过,直接去看结果。
后妃两个相视而笑,场面倒有几分温馨。只作为她们共同的夫君,雍正的脸色有点难看。想说大清建国百年,只有他的后宫是最为安宁和乐的。
绝谈不上诡谲!!!
跟一众长辈们告了别,永瑛就一路策马狂奔以最快的速度向圆明园方向飞驰。等他气喘吁吁到了之后,才发现福晋正端坐在桌前悠悠然地用着鸡汤面。
永瑛:???
就很诧异地问道:“额娘不是派人传信,说福晋发动,生产在即吗?”
听到这话,婉莹手上一顿,鸡汤面都不香了。
只剩下满满的窘迫。
那个……
她也以为会很快,甚至恐怕自己生在到产房的路上。结果到了产房之后,阵痛奇迹般的消失了。医女检查,说还早着,最好先用点膳食之类。
免得之后产程过长,耗尽了体力。所以她才忙不迭地要了碗鸡汤面,哪想着刚吃上,太孙就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呢?
看出了儿媳窘迫的舒舒直接赏了蠢儿子一个刀子眼:“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以为生孩子是多简单轻快的事儿,能这边说发动,那边就能让你看到孩子呱呱坠地?!”
永瑛觉得,这个时候他要是敢点头,额娘就敢直接一巴掌拍向他的狗头。特别俊杰的太孙殿下忙拱手:“没有,没有,额娘误会了,儿子岂会不知生产艰难?只……”
“只报信来的奴才一脸紧张,言语间也颇为急切。让儿子错以为福晋早就发动,这会子已经上了产床呢。”
“如今这样倒也甚好,能,能让儿子这个当阿玛的守在产房外,等着孩子到来。”
这样的话,额娘就不会怪罪他了吧!
永瑛如是想着,下一秒就被亲额娘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只是等着孩子到来,你都不知道悬心下为你们孩子顺利出生而一脚踩在鬼门关上的妻子?”
这响亮的声音,听得纳兰福晋一个哆嗦:“福晋可不敢这么说呀!能为皇家绵延子嗣,是咱们婉莹的福分。而且……”
“生儿育女,本就是女子的天职。太孙对小女处处照顾,简直无微不至。已经,已经是小女几辈子积下的福德,不敢再奢求什么。”
更别劳动您的玉手打上太孙的尊额,免得他因为孝道故,不敢与您强梁却直接迁怒于小女!
刚刚还在欢喜婆婆为自己张目的婉莹:……
真什么都想说,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只能用歉意的眼光,看向自家婆婆。希望她宽宏大量,别跟自家额娘这个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的普通内宅女子一般计较。
舒舒虽然挺听不得亲家母这个调调,但她都已经如此四十多年。相关想法早已根深蒂固,又岂是区区几句说教能够彻底改变的?
不过是徒增隔阂罢了。
儿媳生产的重要关头,舒舒才不会不知道轻重地给人添堵。只微笑看着婉莹:“别听永瑛怎么胡说八道,你且吃你的!”
“接下来可有一场硬仗要打,偏偏咱们不管哪个,都无法帮你分毫。只能你自己吃饱了,攒足了力气,把这关扛过去。”
婉莹果然又拿起筷子,郑重点头:“ 额娘放心,儿媳省得。”
然后像完成什么重要仪式一样,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将好大一碗面悉数吃了个干净,连汤都喝得涓滴不剩。
然后还在永瑛陪同之下,在院子里走动了两刻钟之久。
才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爷快扶着我点,让医女再来检查。我,我觉得,这回该是快了。”
为了防止之前谎报军情般的尴尬,这一次,婉莹可是坚持到不能再坚持了,才终于开得口。医女过来把脉并做了详细的检查之后,果然说产道已经开了四指,得赶紧上产床了。
时人认为妇人生产至污至秽,会妨碍男子运势。
医女刚刚禀告完太孙妃的状况,就赶紧恭请太孙移步外间。永瑛还有些迟疑,婉莹却绝不愿意他看到自己无限狼狈的样子。
也不希望日后他有个什么不妥,就迁怒到自己跟孩子身上。
更不乐意给御史言官们,贡献点新的素材。
赶紧忍着剧痛道:“爷在这里,妾身反而不能全心投入。还请您去外面静候,等咱们母子平安的佳音。”
“可……”
“可什么可?”舒舒一把把人拨拉开:“赶紧出去,少跟这儿添乱。这里有我跟亲家母呢,再不会出丝毫纰漏。”
纳兰福晋下意识点头,刚要条件反射性说对。可,等等!
她眉头轻蹙:“妾身知道福晋慈爱,对婉莹比妾身这个亲额娘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咱们到底都是门外汉,这产房重地,就别擅入了吧?”
“免得血腥煞气冲撞了您,对世子爷跟小亲王不利。也让婉莹心中愧疚,医女跟接生嬷嬷们束手束脚,影响了发挥。”
说这话的同时,她自己也微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