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柳微微低头,露出优美的颈子:“回太孙爷的话,正是,啊!!!”
凄厉悲惨的痛呼声中,永瑛一脚过去,直接将人踢飞。
真如空中柳絮。
一口老血吐出来的春柳:……
万般不解地看着他:“奴婢也是奉命而来,太孙爷若嫌弃奴婢貌陋,在将奴婢打发回太孙妃处即可,何必下此重手?”
永瑛冷笑:“这个时候了,还在砌词狡辩,妄图离间孤跟太孙妃的关系?呵呵,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也罢,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
说完,永瑛便直接唤人将春柳押着,再度回了正院。
已经卸了钗环,正准备就寝的婉莹愣:“却不知这婢子做了什么,让爷动这么大肝火?”
一路上因为大喊大叫,被命令堵了嘴的春柳哭,看着婉莹的目光都充满了哀求。堵嘴的帕子才被拿开,她就梨花带雨地哭起来。
字字句句,无不在说跟婉莹的情分、纳兰家与婉莹的脸面等。
永瑛冷笑:“福晋听到了?这贱婢假传你的命令,混进了前院。试图勾引爷,并与爷说,是奉了你的命令前来伺候。”
婉莹大惊,连连摇头:“不,我,妾身没有。虽然,这春柳的确是家中选来,来……来帮助妾身的,但妾身从没想过让她发挥什么作用。”
“除非,除非爷您实在钟爱,主动开口讨要。”
这钟爱两字,听得永瑛好一阵厌烦:“乱说什么?真当爷是个没要求的?就算没有,也不能福晋才刚刚有妊,正式千般忐忑万般不安的时候,收用了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与你添堵。”
“是,妾身误会爷了。”
婉莹微笑福身,干脆利落道歉。
倒让永瑛有些不好意思:“算了算了,不知者无罪,你也不是有意的。是这奴婢实在胆大狡诈,竟敢假传命令。”
“亏爷听阿玛教导,知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一个坦诚。”
“与其暗自猜测,受小人挑拨,让好好的夫妻渐行渐远。还不如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让误会无处孳生。”
婉莹能说什么?
只能连连点头,爷明智,阿玛明智:“亏得如此,才能迅速解除误会。而不是让爷误会妾身浅薄,为了固宠无所不用其极。”
“也免妾身伤心难过,以为天下男儿皆薄幸。妾身刚刚有妊,您,您就迫不及待纳了新人。咱们夫妻两个相互误会,隔阂重重。倒让这奴婢左右逢源,占尽了便宜。”
一想想那个可能会存在的场景,婉莹就忍不住一阵恶心。差点儿把张厨子精心准备的晚膳,又吐了个一干二净。
见她如此,永瑛自然大怒。
便念着太孙妃才将将有妊不宜见血,留了她一条小命。也罚了十个大板,着毓庆宫上下所有丫鬟仆婢等前去观刑。
之后又把人送回了纳兰府上,并清清楚楚告知了事情始末。如此一来,春柳那丫头就算是留得一条生命,也再别想好了去。
处理完毕之后,太孙爷昂首阔步就去了正院。
任李嬷嬷,哦好吧,李嬷嬷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她只抖到筛糠,后怕不已。直念弥陀佛,亏得太孙英明,没上了那贱婢的恶当。否则……真让她得了逞,使自家主子跟太孙之间起了嫌隙。便,便用她这条老命,也不够赎罪啊!
房间内,婉莹正在旁敲侧击。
嗯,她就是好奇,特别好奇。怎么太孙就能火眼金睛,一下就识破了春柳的谎言呢?
永瑛笑:“她演技倒还挺好的,没有许多破绽。但架不住,孤跟太孙妃有言在先。自打诊出喜脉之后,某人还一直见缝插针地表述信守承诺的重要性啊!”
哪有刚提醒完,反手就自打嘴巴的啊?
没有,就是刁奴欺主呗!
婉莹当即滔滔不绝好一阵夸奖,知道自己有妊后一直悬着的心都放松了许多。相信经此一事后,便,便后院不可避免地进人,也不敢造次了吧?
宫中无秘密。
更何况永瑛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封锁消息呢?
当晚,消息就传开。翌日清早,舒舒就带着一双女儿进了宫,对婉莹百般劝慰。下了朝,雍正跟自家孙儿讨论完朝政后,也状似无意地问:“听说昨儿夜里,你宫中处置了个僭越的奴婢?”
永瑛脸上一赧:“孙儿的不是,竟让这等污糟事儿污了皇玛法圣听。是,是有那么个心大的奴婢。”
“不过皇玛法放心,孙儿已经惩戒过,并把人遣回了纳兰府。再不会让那祸根子留下,妨碍着福晋跟她腹中孩儿……”
“那你呢?”
“啊?”永瑛有些错愕地抬头,就听着他皇玛法没好气地道:“你福晋从有妊到生产,再坐月子,小一年,总不好让你个太孙生生憋着!皇后这几日身子不爽利,你玛嬷也是个不知事的。”
“你那阿玛额娘,一对儿的不疼你!少不得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