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瞠目,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舒舒无奈扶额:“好儿媳别见笑,日子长了,你习惯了就好。他们父子啊, 素来如此。在外头父慈子孝,团结一致的很。私下里啊, 混不讲什么规矩的, 父子相处得跟朋友似的。”
所以, 互掐、互损、互相拆台什么的, 都是应有之意。
婉莹捂唇低笑:“竟然如此吗?可真是让人称羡。儿媳娘家阿玛倒也不是不疼爱子女,但固守着严父慈母的那一套。”
“特别严厉,以至于我们兄弟姐妹都特别怕他, 再也没有如爷跟阿玛这般自在随意, 温馨和乐。”
说起这个, 永瑛就万分骄傲:“何止是纳兰府上?满大清遍数, 都再也找不出像爷父子、兄弟姐妹之间这般亲切和乐的了。”
婉莹赞同脸点头:“爷说得是。”
舒舒却只笑:“世人皆言太孙殿下多成熟稳重, 允文允武。其实啊!单纯了解太少, 没见过你私底下这样子。”
永瑛嘿笑:“当着您儿媳妇的面呢, 额娘好歹给儿子留点脸面呗!”
舒舒笑:“不是你说的,要让你福晋尽快熟悉咱们府上的相处模式?没说?没说那也有行动啊!当额娘的, 可不就是要积极配合孩子?”
永瑛:!!!
配合儿子倒没瞧出来配合,只觉得您这是在替阿玛出头。
同这么感觉的弘昼大乐,心情特别舒畅:“好了,福晋。咱们一家子相处的时候在后头呢, 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还是着人将永璧他们几个小的唤来, 先让永瑛夫妇敬了茶,再一道往宫中。”
舒舒点头,旋即青果就出了门。不到盏茶功夫, 永璧跟三胞胎就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见过阿玛额娘,大哥大嫂!给阿玛额娘,大哥大嫂请安了。”
婉莹忙笑着还礼,各自落座之后。
永瑛夫妻俩跪下了厅堂中间,早就准备好的蒲团上。丫鬟端着准备好的托盘过来,上面放着已经沏好的茶。
婉莹一手执壶,一手执杯,倒了一盏茶。双手捧着,跪奉到弘昼面前:“阿玛,请喝茶。”
弘昼微笑接过:“咱们府上没有许多规矩,永瑛媳妇也不必太过拘泥。只牢记一点,天大地大,和亲王府中你们额娘最大,也属她最累。”
“你们婚后要住在毓庆宫,或者园子里。相隔甚远,便也不指望你多帮忙分担什么了。管理好你们自己的小家,除非必要,少拿些琐事来烦她。”
昨晚上就已经决定好好孝敬婆婆,处处以婆婆为先的婉莹:???
特别惊讶地抬头,结果就听着自家新婚夫婿深以为然地道:“阿玛所言极是,确实该多劳累福晋一些,将毓庆宫诸事管理起来。”
“这,这本就是切妾身分内之事,谈何劳累?爷您太客气了。只是,妾身到底年幼,经验稀少。这骤然管理偌大毓庆宫怕是……怕是会力不从心。”
“无妨!”永瑛微笑:“哪个都是从无到有,一点点学习,一步步累积的。”
“福晋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有爷呢!”
若可以,谁还不希望自己当家做主呢?可时下男男女女大婚都早,又有那父母在不分家的说法。三代同堂基础操作,赶上人丁兴旺之家四代甚至五代同堂也是有的。新媳妇进门,就有一二甚至三层婆婆压着。
要不怎有千年古道走成河,多年媳妇熬成婆的俗话?
原也做好了熬些年的婉莹:……
谦虚过后,满心欢喜。
忙微笑点头:“好,既然爷信任,妾身便勉力一试!若有哪里不懂的,额……呃,您可多教教!”
公爹眼神都越发不善,婉莹急急将那到了嘴边的额娘咽了回去。
果然,公爹雨住风停,又是一片温和慈祥。
一口饮尽盏中茶,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红花开并蒂图样的荷包放在托盘上:“敬茶礼物,且收下,与永瑛好好过日子吧!”
婉莹微笑谢过,又双手奉上自己亲手所做针线作为回礼。
然后才重又执壶,给舒舒斟了一杯。
舒舒笑着接过,先快速喝了茶,送了礼,把人唤起来。才笑盈盈道:“好孩子别听你阿玛的,毓庆宫诸事自然得你自己一点点拿起来。但你在娘家又没有相关经验,骤然管着好大一摊子,难免杂乱无头绪。”
“若没有个长辈从旁指点着,岂不是要抓瞎?”
“横竖我常来宫中与你们玛嬷请安,你若有什么拿不准的,就尽管说与我听。咳咳,就算我也不多擅长这个,但给个意见也还是行的嘛!”
“嗯嗯。”婉莹频频点头:“有额娘这句,媳妇心里算是有了主心骨。”
婆媳相视一笑间,这敬茶礼算是圆满完成。
接着,就是新嫂嫂与小叔、小姑们的相互见礼。有乌云珠跟泰芬珠这一对儿小间谍,婉莹准备的礼物自然再没有不符合他们喜好的道理。
四人也都各自有回礼。
和乐而迅速地进行完了见礼环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