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剩下那几个老顽固都寂然了。只满面羞惭地给永瑛磕头,向他认错。
永瑛笑着虚扶了扶:“诸位大人快快请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诸位也是为了朝廷着想,唯恐大清失了体面!实不相瞒,最开始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孤心中也忐忑着。”
“到底邦交无小事!”
“一个不好,战火重燃,苦的,可是咱们大清百姓。还是皇玛法多百般鼓励,无尽支持,方给了孤无尽动力。孙儿多谢皇玛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永瑛还万分孺慕地冲着御座方向跪下。他之后,所有人等也都跟着跪,山呼万岁之声不绝。
雍正特别满意地走下御座,亲手扶起好乖孙:“太孙快快请起,此番接待各国使团,你的表现已经趋近完美。朕如你这般年纪,可没有你这般见识,更没有你这般果断。”
永瑛被夸到小脸儿红扑扑,却还一本正经谦虚:“孙儿得您跟叔爷并几位大儒悉心教导,若还泯然于众人,岂不是白瞎了您们的好多心血?”
“是极是极。”孩子阿玛弘昼也跟着点头:“太孙说得对,一切都仰仗皇阿玛教导。同样的皇孙,若儿子亲自来,没准现在也如儿子一样梦想当条咸鱼了!”
雍正冷冷一眼过去,念着他好歹是乖孙之父。再怎么万千不妥,也给大清江山贡献了这么一个好继承人的份上,才没有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狠狠踹他几脚。
弘昼悻悻然:“瞧,爷就说嘛,一样的拍龙屁,效果也天差地别的很!爷家好大儿说什么,皇阿玛都照单全收,欢欢喜喜。到了爷这儿,那差别待遇的哟,爷都不忍细想……”
噗!
舒舒笑得花枝乱颤,生理性泪水都流出来了:“你还委屈呢?皇阿玛没当时踹你几脚,都是给咱儿子留脸。”
“千挑万选,苦心孤诣培养多年的优秀继承人。小小年纪,做出这么大成绩,老人家与有荣焉着。结果你上来两句,就让人想起太孙再好也是你儿。皇上他自己的儿子,一个赛一个的不争气。”
“你说说,换位思考一下,看你生不生气?想不想打人?”
弘昼:……
有些讪讪地对手指:“那如果爷说,当时真没想那么多,福晋信吗?”
舒舒笑:“我信不信不要紧,最起码皇阿玛信了。否则的话,爷所遭遇的就不仅仅是眼刀子,保不齐还有真鞭子!”
弘昼哀嚎:“怪道人说伴君如伴虎,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也太多了吧?每当这个时候,爷就特别佩服我家好大儿。小小那么一点儿,就一直随在君前。从未出过什么纰漏不说,还越发风生水起了!”
连着小小的接待别国使团事宜,都被他弄出这等高度。
看皇阿玛今儿这欣喜若狂的样子,弘昼就知道自己可以继续咸鱼,不必再暗暗为小子捏把冷汗。唔,终于能快快乐乐的继续咸鱼了!
舒舒除了为儿子骄傲外,还有满满的心疼。
世人只道太孙多多优秀,如何出类拔萃。岂不知儿子私下里下了多少功夫,受了多少苦?昨日远远看着,孩子都瘦削了不少。衣裳旷了,脸上那点子婴儿肥也彻底消失了。
该是这段时间废寝忘食的,操劳太过。
舒舒想了想,换了身衣裳就带着次子永璧进了宫。
理由?许久未见,颇为想念婆婆,陪在宫中侍奉几日彰显孝道怎么了呢?若不是使团在京,天下目光聚焦毓庆宫。她这个太孙生母不好过于随意,她还想带着孩子们往大儿宫中小住一段。趁机培养母子、兄弟、兄妹情呢。
“行行行,怎么不行?”知悉她这番想法的裕妃欢欢喜喜笑:“你若是不嫌闷又舍得府上,便是常年住在额娘这里都半点问题没有。必要时候啊,额娘甚至还能配合着病一病,保险让你师出有名。”
舒舒笑:“儿媳就知道,额娘是世间最好的婆婆。遇上您,绝对是儿媳命中最大的福运。”
“哦?”裕妃笑:“这么巧啊!额娘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自家儿子打小顽劣,稍长更广有荒唐之名。若不是娶了这么个出息又能生会养的好福晋,岂有今日荣光?
当初皇上指婚,熹妃那个趾高气昂啊!
明里暗里说弘历媳妇出身好,才名在外。弘昼媳妇呢,家世不显,人也很普通。接个赐婚圣旨而已,还生生晕过去了。不管是喜极,还是惊极,都说明这人养气功夫不到家,是个上不了大场面的。
让她跟着可没少受闲气,甚至还略动了些个不该动的小心思……
阿弥陀佛,亏儿子慧眼,亏得儿子坚持!
思及过往种种,裕妃百感交集之余,不免对舒舒更好了。听她说要借厨房一用,给乖孙、乖孙女们做羹汤。不但赶紧着人往膳房要了好材料,还自挽了衣袖,要与她打下手。
舒舒慌忙阻止:“额娘您可别,厨房油烟重,又脏乱得很。您……”
“我什么?”裕妃笑嗔:“许你这个当额娘的为我好乖孙劳心费力,就不许我这当玛嬷的略尽点心?”
站着人家的地盘,当着人家的儿媳呢。
舒舒哪好说不?只能挑些个简单易上手的活儿派给她呗!
婆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