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以突染恶疾,需要好生静养。谨郡王怕影响到君父,所以不顾挽留,坚决要搬到数年前今日命人为其准备的阿哥府中。连带着两位小阿哥都以这些日子没少接触其父,恐有传染之虞为由,并一并带到了还未来得及挂牌子的谨郡王府。
从消息传出到一家子顺利搬完,加起来只一天。毫无预兆,迅速无比,简直史上最快皇室成员搬家。
偏从搬完后,谨郡王府就为所有亲朋好友着想故,特别及时地封了府门。
想打听都无处着手系列。
急得李荣保福晋在府上不停不停地转圈圈,频频往谨郡王府送帖子。希望能过府一叙,细了解下其中究竟。怎么好好的,事情竟急转直下到如此地步?明明前头郡王爷还那般风头无两,比雍正五年以前还甚。
怎么好端端的就……
这阵子或直接或婉转问及这个问题的人太多,富察氏都麻木了。偏个中细节她也不甚了解,更不敢妄言。
只能一一谢了关心,说了些个王爷交代下来的说辞。
按时延医,按时买药。
权当某个整天呆坐在房中,明显被打击不轻的家伙是真得了什么要不得的大病。小心翼翼伺候着,不怠慢,也绝不多嘴。更不像侧福晋高氏一样,这个时候了还琢磨那点子争宠小道。
屡屡献媚不成,被骂到狗血淋头。
她啊,只安安心心地打理府上,教养一双子女。便爷所谋之事不成,彻底没了希望,日后成了五弟一家的天下。凭他们那份兄弟之情,但凡永琏得用,日后的前程也不会不是?
弘历是怎么也不能像富察氏想得那么开,他……
除了再次错失皇储之位,并深深认识到自己再无可能外,也深深认识到了自己的急功近利。因为迫切想要赢回皇阿信任,将一切拨乱反正。所以轻信了那个什么无尘子,还几度上门求肯,亲自请回这么个祸害。
结果不但断送了最后一丝机会,差点害了皇阿玛,还让自己染上了丹毒。
只想想,就让他悲痛欲绝,恨不得掐死那个蠢不自知的自己。
完了,全完了!!!
这样硕大五个字在脑海中不停闪现,让他整日里如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提不起半点精神来。只纳闷自己好好的先手,怎么就走到了这般四面楚歌、翻身无望的境地?
反倒是五弟那个胸无大志,只惦着吃喝玩乐的。一路躺赢躺赢再躺赢,靠着吴扎库氏那悍妇与永瑛,都他令堂的快躺到龙椅上去了!
贼老天也为免忒地不公。
在弘历每日里问候他那老天亲爷爷,为何不向着点亲孙的时候。弘昼则在雍正面前磨牙:“真的皇阿玛,术业有专攻。您别瞧着那起子江湖术士招摇撞骗,惯会用些个有毒的玩意儿当灵丹妙药。”
“实际上啊,这些混账东西就是放错位置的宝贝。不信?您想想那嫩滑香甜,让人垂涎三尺的豆腐。再想想能制烟花爆竹,更能填充火炮鸟铳的火药。还有丹砂、水银、瓷釉这些,可都是那些炼丹师最先鼓捣出来的。”
“所以?”弘昼眨眼:“所以,儿子觉得一刀杀了他们太便宜。活该看管起来,让他们为咱大清效力。不用多,一个火药、豆腐之类的发现或者发明,就可能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为了重新住进卧房,为了自家喜欢这方面知识的永璧。
弘昼便被雍正如透视般的目光,恨不得里里外外、反反复复地仔细研判。也依旧目光坦荡地看着他,一脸儿子确实没有私心,只想着利国利民的样子。
雍正摇头:“晚了,首恶无尘子那几个,已经熬不过刑自裁了。剩下那些个小喽啰,你觉得还能是宝?”
额,好吧,怪道福晋说宜早不宜迟。这就慢了一点点,主力就……
弘昼挠头:“嘿嘿,没有鱼,虾也好嘛。而且皇阿玛既然不打算公布这事儿,就不能一下子处死太多人,弄出太大的动静是不?不如将人交给儿子,试着鼓捣鼓捣,万一出了成果,岂不两全其美?”
雍正虽不以为意,但能剩下没轮到受刑的,自然都是没多大问题的。
倒也不用枉造杀孽。
给这小子做做苦工也好,万一如前头的炼钢、手表之类呢?不但强大了大清军备,还极大程度上丰富了国库。而国库充足,军费、赈灾、水利、教育等等方面,自然而然地也都跟着受益。
整个一个良性的连锁反应。
这种,果断多多益善。
当然说这个的时候,父子俩谁也没往心里去。只一个完成任务,一个随手甩了包袱罢了。回了洞天深处,弘昼就与舒舒邀功:“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在皇阿玛的大刀下将大半的人都给你抢回来了,福晋是不是也该适可而止了?”
“嗯?”舒舒迷惘眨眼:“爷这话什么意思?妾身又怎么了啊!”
弘昼探头探脑地四下瞧了瞧,确定所有人都已经乖觉地撤了出去。连小永璧都被嬷嬷抱了出去,偌大空间只剩下他们夫妻俩。他这才奓了狗胆,一把把她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