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哪想到不过大婚前夜找四哥喝酒,巩固下兄弟感情的事儿。居然还能给亲哥搞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他只早早起了床,沐浴更衣好一通忙活。才兴冲冲往养心殿,拜谢帝后与他的生母裕嫔。
当年的小肉团团长大成人,竟也玉树临风,俊逸潇洒。
雍正这个当皇父的,不由颇多感概:“打今儿起,你小子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再不可如向日里般胡闹。好生往朝中听差。不说克勤克俭,把差事做得漂漂亮亮,也好歹别丢了你老子娘的脸,让福晋跟着不好见人……”
好好干,那肯定是不能好好干的!
五阿哥没有觊觎大位的想法,就绝不让皇阿玛跟好四哥产生那样的错觉。不过纨绔心中千般计,到了幸福生活的绝对依仗面前,肯定也只有是是是,好好好。
弘昼端端正正跪下,认认真真给皇父行了三跪九拜大礼:“皇阿玛放心,儿子一定认真努力,争取不负您的期望。”
咳咳,如果负了,那一定是您期望太高。
看出他这想法的雍正:!!!
也就顾及着今儿是臭小子新婚大喜的日子,才没抬起一脚,踹在他那金黄色皇子吉服上!
每见庶子庶女大婚,皇后都会想起自己幼殇的爱子。心中倍添伤感,只勉力嘱咐了两句,说了些个吉祥话罢了。
熹妃虽力持镇定,眼神却忍不住飘向殿外,暗暗替儿子着急:连老五这个不着调的都早早过来,跪谢帝后了,弘历那孩子还在磨蹭什么?
对此,弘昼只笑着安慰:“熹额娘可别错怪了四哥,他可没晚,是儿子挂着往吴扎库府上亲迎,故早来了不少。”
哈???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尤其自忖虽姓着个钮祜禄,实则阿玛也就是个四品典仪的熹妃娘娘啊!唯恐蹈了当年先帝良妃覆辙,被儿媳妇反过来骑在头顶上。可不止一次悄悄嘱咐儿子,说沙济富察氏名门望族,累世公卿,简直人臣之最。
他们府上娇养出来的嫡女,肯定也很有几分傲气。我儿可得拿出点儿堂堂皇子威仪来,万别纵得她恃宠生骄,闹腾得后院不得安宁……
亲迎二字,绝不在她们母子俩的计划之内。
可……
让弘昼专美于前,岂不让人误会她们母子俩对皇上赐婚、对富察氏不重视?
已经被对照组了两次,坚决不愿第三次的熹妃娘娘笑,眼角眉梢之间满是震惊:“这,这是不是不大妥当?知道的,是你这孩子爱重发妻。不知道的,还以为,以为你如当初允襈娶郭络罗氏般……”
“瞧我这嘴,一着急就容易关心则乱。弘昼你,不会怪熹额娘吧?”
为了不让弘昼专美于前,钮祜禄氏也是很拼。
张口就戳在了雍正肺管子上!
别说雍正,就连潜邸就与她交好,入宫后更以她马首是瞻的裕嫔都皱眉:“熹妃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好好的……”
“好好的大喜之日,咱不提那些晦气之人!”弘昼笑呵呵接过话头,万分真诚地对熹妃拱手:“儿子知道熹额娘是关心儿子,唯恐儿子一个行差踏错。自己那点子几近于无的名声彻底没了不说,还给整个皇室抹黑。”
“您放心,儿子再是顽劣,也是娶媳妇大汉了,没有还像以往那般不知轻重的道理。只……”
“吴扎库氏虽远不如四嫂子温良贤淑,四德具备。到底也是皇阿玛反复斟酌,给儿子千挑万选出来的福晋。儿子感念皇阿玛厚爱,为表示对他老人家尊重、感激。这才爱屋及乌,决定给亲自迎亲。”
“混账东西!”雍正皱眉笑骂:“向日里让你好生读书,你小子非是不听。瞧瞧这成语用的,乱七八糟,词不达意!哪个先生教你爱屋及乌是这么用的???”
帝王一怒,所有人等噤若寒蝉。
便连皇后乌拉那拉氏都眉头微蹙,颇有些顾忌的样子。
只被他怒目的弘昼笑呵呵摆手:“不重要,那都不重要。皇阿玛心里明白,儿子对您高山仰止般的尊崇与信服就好。便有千万人说福晋不过尔尔,只她是皇阿玛您挑的。在儿子眼里,就已经胜却了人间无数。”
“今日亲迎,来日卿卿我我。说什么也得做皇家第一模范夫妻,不辜负皇阿玛埋首案牍,细细为儿子操持……”
边说着,他这双手还边捏上了自家皇父肩膀。
找穴准确,力道精妙,竟比太医院专精推拿按摩的积年老太医都不遑多让。
几下子就揉散了雍正的疲惫与刚刚的郁闷,赶鸭子似的挥挥手:“去吧去吧,不是说要往吴扎库府上迎亲?那就赶早不赶晚,莫仓促间让事情不圆满,更莫误了吉时!”
弘昼惊喜,笑呵呵看着自家皇阿玛:“那,那皇阿玛是同意咯?”
“嘿嘿,儿子当时就那么一想,并没有考虑许多。若您……总之,儿子是皇阿玛的儿子,都听您的安排!”
臭小子欢喜得像偷油成功的小老鼠,乐到快见牙不见眼了。
还说都听他这个皇阿玛的?
雍正摇头,大喜的日子,他可不想看蠢儿子给他表演个泫然欲泣:“祖上没有皇子必往岳家迎亲的规矩,也同样没有不许去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