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加剧。
原林一看到断崖路就做出了和前方士兵一样的决策。
前方放空马,烧马尾!
在断崖路的转角处,六百骑追兵傻眼了!
刚刚转过路角,就发现自己身后也有上百匹空马屁股着火的冲过来!
此时再调头已经来不及了!
原本在最后的追兵此刻已经成为排头,也是把心一横,不减速,反而夹马抖绳,加速朝着空马群冲了过去。
但这是山路啊,最多也供六七匹马并行,百余匹马潮涌般冲来,狭路相逢,其实没有胜者。
马群冲撞到一起,边上的立刻跌落悬崖,内里的也撞得头皮血流,骑术再好也鲜有不落马的。
而两边后方的马匹还在不停的向前冲击,挤压,前方马匹就在这种推挤下不断的向断崖下掉落。
身后的空马也赶到了,后方再加把力,六百追兵就像夹心饼干般,一时跌落无数。
那些追兵没有想到,前方的这批空马都是吸入迷烟的,正兴奋着呢,不怕死不怕痛,只一路埋头前冲。
而追兵骑乘的马匹则保持着清醒,看到前方马尾着火,背上的骑士士气低落,马匹也跟着胆怯。
气势先弱了三分,再一冲撞,落崖哀鸣,骑手惨叫,被挤在中间的马匹更惶惶不安,进不得退不得。
但前后的空马已是不管不顾的继续挤压上来,就像两列火车迎头相撞,根本停不下来。
车头撞在一起,中间的车厢一截一截往外抵,追兵也想稳住,可在这种局面下,人力微乎其微。
原林等人放慢了马速,看着前方的空马为他们辟开一条道来,那六百多追兵,被挤落悬崖,或踩踏成泥,总共也没花多少时间。
最后空马与空马对冲,挤出崖外,路上留了一地残血断肢。
原林抬头看了看,断崖路的另一侧是千仞绝壁,不知道有多高,让大部队不停,安排了一组人攀岩而上,想办法在这里做个陷阱。
第二队追兵已经赶到岔路口,方才的信号令箭他们也看到了。
领队将领在岔路口稍有犹豫,三条岔道都有马蹄踏过,又有马蹄踏回,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清楚。
让斥候贴地一听,三个方向都隐约有动静。
“三路都有人?我们的人呢?”
头领不禁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
实际上,原林他们也是无法飞到高空,若是从空中俯瞰,就不难发现,他们逃入的山区之中,山峰林立,仿佛将道路画成了横竖棋盘,到处都是岔道口。
而无论原林他们还是追兵,都会在岔道口根据蹄印不断分兵,但若只是沿着棋路而走,倒是时分时合。
加上追兵对地形的熟悉,能提前拦截在原林他们面前就不足为奇了。
“怎么办?”一名手下询问头领,意思是分几路,两路和三路的区别,在于追击人手不同。
那么头领也是分下来的,一路跟下来,略微一计算,就能估算出前面大概还有多少逃兵。
人数很少,不可能吃不下。
“分!”头领伸出三根手指,往前一叉,身后骑兵立刻分成三股,显然是每一路都不想放过。
追原林他们这一路有八九百骑。
走到断崖路时,立刻看到了冲撞痕迹和一地的血污。
那些被踩成肉泥的尸骨也没来得及完全清理。
头领握拳勒马,余兵缓行,数骑斥候打马向前,直接落在地面,细细探查。
“是我们的人。”一名斥候当先回应。
引来头领下马查看。
另一名斥候则道:“从冲撞范围来看,不少于五百人。”
头领看了一眼路旁断崖和崖下的滚滚江水,兀自有些难以置信:“他们在这里设伏,拦下了我们五百人?”
他们这里的人数,也没比五百多多少,如此还要不要继续追击?
头领有些犹豫了。
便在此时,忽然觉得头上有什么异动,那头领抬头看了一眼。
哒哒,几粒小石子儿从不知多高的崖壁上坠下。
这些崖壁风吹日晒,偶有剥落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头领认为这是自然现象,便不做理会。
下一刻!
突然轰鸣如雷!
断崖仿佛被人斜斜切了一刀,人头,面盆,甚至马车般大小的巨石接二连三,轰然砸落!
下方马匹堆在一处,难以避让,只有数声惊呼。
“山塌了!”
“塌石!”
“快让开!”
哪里让得开。
面对致命落石,有人甚至干脆自己离马朝断崖下跳,至于是落入崖下江中淹死,还是被巨石砸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场山塌落石,自然是留下的伏击小队干的好事。
总长约三里的山壁垮塌了六处,加上落石和慌乱中被挤落的人马,这只追兵一下就折损了五百多人,关键是垮塌的巨石有的拦在路中,宛若一堵堵高墙,余下追兵也被截断,每一截就几十骑,可呼应相望,却难以跨越。
这只队伍的头领也葬身落石之中,余下的群龙无首,又道阻难行,只能作罢。
但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