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她的宝贝被毁了,凌玥就烦躁。而且这种烦躁像草似的,怎么都消除不了。
本来想再去一趟玉明寺,钱莺莺居然找上门了,非说新开了家酒楼,无论如何要陪她去尝尝。看她眼睛放光迫不及待的模样,仿佛酒楼今天开了明天就倒闭了似的。
就当散心了,顺便放松心情。
到了地方,才知道那个吃货说的新酒楼就是临仙居。
原主对李暮云哀怨倾诉的地方。
也是她与李暮云一刀两断的地方。
“玥儿,愣什么神呢?是不是没想到我能找到这个好地方?”钱莺莺拉她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好俯瞰热闹的街景。
穿来几日了,凌玥都没好好欣赏过这个时代的人间烟火。
依山傍水,闹中取静。
虽然依的是假山,傍的是溪水。
知道她早膳没吃,钱莺莺就让上了些香茶小点:“先垫垫,午间咱们再大吃一顿。知道你存不下来银子,放心,姐姐请!”
凌玥一头黑线,她就这么了解原主?
不过说实话,她确实没带银子。
吃了块糕,喝了口茶,她笑道:“莺莺,你这豪迈的样子,真配得上你的姓氏。”
姓氏?
钱?
钱莺莺嗔怒,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就知道取笑我。对了,我今天找你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忽然不喜欢李暮云了?他长得那么好看!”
凌玥只以为她喜欢吃,想不到还这么八卦。
淡淡来了一句:“我也就前几日才知道,那厮喜欢的是凌柔,早你侬我侬了。”
一来讨厌凌柔的做作,二来钱莺莺也不是外人,她便不再隐瞒。
钱莺莺的嘴巴张大了,凌玥伸手将它合了起来。
只见她柳眉一蹙,哼道:“难怪那女人昨日那么反常,那欲言又止的娇羞劲!既然他们互相看对眼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让你做了那么久的花痴,受尽那帮长舌妇的羞辱!”
凌玥看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心中一暖。笑道:“反正昨日也已经说清楚了,那些腌臜事就过去吧。”
钱莺莺连声“嗯嗯”,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若是你不喜欢,我就收了那李世子,现在看看,算了吧。”
凌玥正色道:“莺莺,你断了那个念想吧。他不是什么好人,别被外表骗了。”
钱莺莺又叹了口气:“只能算了。”
忽然抬起头,眼神变得幽怨起来:“玥儿,你对我不好了。”
凌玥一愣,这从何说起?
钱莺莺撇嘴道:“你都没问我这次回乡见了哪些人,遇到了哪些事,你以前可是会事无巨细问得一清二楚,还会给我分析得头头是道。虽然那些意见说了还不如不说。”
凌玥:“......”
钱莺莺捂着嘴笑了:“逗你的。即使你不问我也得说。我娘说带我回乡看外公,实际上却是让我见人。”
“见人?什么人?”凌玥来了兴致,坏笑道:“难不成是伯母让你去见未来的夫婿?”
钱莺莺俏脸一红,伸手打了她一下:“我远远地瞧过一次,长得吧只能说还行。”
“没了?”
“除了长相,我还能看出些什么?”钱莺莺觉得她这个问题实在是奇怪,难不成让她看学识?
她看得出来吗?
凌玥“哦”了声:“那是哪家公子?有没有功名?”
钱莺莺道:“我外公世交的孙子,叫什么韩铭,是个读书人,今年会进京赶考。”
凌玥抿嘴笑了:“瞧你这样子,是不喜欢了。”
钱莺莺只说没有心动的感觉,也如实与母亲说了。钱夫人骂了她目光短浅后就再不提了,原本要在故乡待五日,直接改成三日就回京了。
两个小姑娘正说着体己话,只听楼梯被踩得震天响。
钱莺莺刚要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如此没规矩,那不长眼的直接到了面前。
“钱莺莺,凌玥,你们俩可以啊,敢欺负我妹妹!”
钱莺莺原本打算保持些淑女风度,一听这话,直接拍案而起。
“张玉郎,你是不是出门没吃药?你满大街打听打听,是你妹妹一人欺负我们俩。只不过本事无法匹配她的野心,自食其果罢了。”
张玉郎恼羞成怒:“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我妹妹昨日回来时醉得不省人事,她从来没有喝成那样。若不是凌玥,她怎么可能喝一瓶酒?”
凌玥打量着面前这少年,果然如书中所言为人暴躁,竟然连道理都不讲。
又听他将罪名安在自己身上,满脸不悦。
“你妹妹恃才傲物,故意挑衅,诗会的人都看得清楚,张公子你现在来找我们的茬,是不是说不过去?”
旁边有食客正巧听闻了昨日诗会的事,插了一句话:“听说是张小姐要以酒比诗,不喝还不让。谁知道自己输了。”
张玉郎脸上一红,啐了那人一口。
又挺直了腰杆,向凌玥道:“那也不全是我妹妹的错。是你妹妹凌柔给她出的主意,凭什么她置身事外?”
凌玥闻言,暗自欢喜。
不过面上仍为自己妹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