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待何时?”
一席话,说得周围禁卫军面有松动之色。
对,就是这样。
禁卫军不是李昙的人,未必真的跟李昙一条心,更何况,正德帝尚未下旨,秦钧便仍是定北侯,而不是什么反贼逆臣。
她只要摆事实,讲道理,还是极有可能吧禁卫军争取到她这边的。
杜云彤思索着后面的话如何说,然而就在这时,李昙随手抽出身后禁卫的佩剑,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我去——哗——
杜云彤瞳孔骤然收缩,连忙去躲,然而养尊处优不怎么运动的小女孩身体,哪有整日里练剑的李昙来得灵活。
闪着寒光的剑刃越来越近,杜云彤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这货跟秦钧一毛一样,一言不合就开杀。
杜云彤被李昙逼到墙角,发间的珠钗掉落,被李昙一脚踩碎。
原本被杜云彤说动的禁卫上前去拦,被李昙一剑刺在心口。
李昙从禁卫身体中抽出剑,剑尖不断往下滴着血。
其他的禁卫不敢再上前阻拦。
他们武功纵然远在李昙之上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跟李昙大打出手不成?
开什么玩笑,李昙可是皇子。
李昙越走越近,杜云彤无语泪千行。
大腿,祖宗,您要再不来,我就真的交代在这了!
杜云彤心中的呐喊并没有召唤出秦钧,李昱的长剑挥下,杜云彤闭上了眼。
八成会很疼,很血腥。
她还是死的瞑目一点,别睁眼瞧了。
利剑刺入身体的声音传来,杜云彤耳朵动了动。
咦,不疼?
她莫不是已经死了吧,所以感觉不到疼了?
温热的气息呼在她脸上,有些痒。
这感觉不对。
杜云彤小心翼翼睁开了半只眼。
李易的脸离她咫尺之间,因为离的太近,她甚至能看得到李易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李易的薄唇动了动,声音极轻。
杜云彤呼吸一滞,瞳孔微缩。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杜云彤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昙抽剑,李易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杜云彤扶住他的肩膀,满是不可置信。
李易居然会舍命救她?!
她和李易只有一面之缘。
李易的声音极轻,像是在祈求什么:“妹妹拜托姑娘了。”
是为了广宁公主。
舍命救她,是为了让她以后给广宁公主留条生路。
杜云彤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广宁公主机关算尽,为的是让李易登上那个高不可攀的位置,而李易哪怕舍命,也不愿去宵想那个位置,他的心愿,一直是想让广宁公主好好的。
他知道与李昙合作是与虎谋其,胜算并不大,所以拼了性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杜云彤声音微颤:“殿下,我”
对上李易那双眸子时,她后面的做不到便说不出来了。
他眼里有太多太多的责任,与清澈的感伤。
生于天家不是他的选择,安稳度一生更是一个可望而不可求的期许。
杜云彤深呼吸一口气,道:“殿下”
她后面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李昙冷声打断了:“七弟,你这是自己找死。”
“可怨不得我。”
杜云彤的火一下子便烧上来了。
p,见过推卸责任的,没见过能这么推卸责任的。
杜云彤按着李易的伤口,想让血流的不这么快,但一切都是徒劳,鲜血从她指缝中渗出,染红了李易的衣裳。
杜云彤从衣裳撕下布条,简单给李易包扎着,一边包扎,一边道:“同室操戈,手刃兄弟,殿下好手段!”
李易伤得极重,有几个禁卫军上前帮忙扶着李易。
禁卫军虽上前帮忙扶着李易,但不曾去阻拦李昙继续杀她。
杜云彤无语梗咽,李易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深呼吸一口气,杜云彤躲在李易身后,默默为自己点了一根蜡,道:“还不快去夺了三皇子的剑,非要等七皇子死了你们心里才痛快吗?!”
“还是说,你们觉得三皇子心性仁善,哪怕你们见证了他提剑杀人,他也会留你们一条性命?”
关系到自家性命,禁卫军如梦初醒,再不犹豫不决了,几个人合力,去夺了李昙手里的剑。
李昙在禁卫军手里挣扎不已,眸色微变,道:“你们反了不成?”
“谋反的人是你!”
杜云彤正要叉腰跟李昙怼个昏天暗地,但见李易双目紧闭,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当下也不跟李昙继续废话了,进屋去翻广宁公主的止血药。
好在广宁公主的药放在挺显眼的位置,杜云彤没费多少时间便找到了。
杜云彤拿着草药,让禁卫军扒开李易的衣服给他糊上去。
这边发生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见有其他人过来,想来是李昙在来之前便安排好的缘故。
杜云彤目光落在李昙身上。
李昙到底是东宫之位的强力竞争者,哪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