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近深秋, 满枝的绿叶枯黄,被微风和秋雨吹落在地上,豆大的秋雨滴露在枯落的叶子上。
苏锦婳斜倚在小榻上, 手边的小桌上放着三四样点心, 点心做的小巧精致,个头也不大, 一口一个刚刚好。
近来请脉,都很好。再加上宸王也时时叫人盯着府里,苏锦婳悬着的心, 也彻底放下了。心情放松了, 肚子孩子也不怎么闹, 苏锦婳的日子可是舒心了。
但可能是苏锦婳太舒心, 让人看不下去了。
春红端着刚出炉的烤饼子, 快步走进来。
“王妃, 按照您说的,饼子和小菜都烤好了。”
苏锦婳想到烤饼子的香味,肚子就开始咕咕叫。拿起一旁的小刀在小饼的边上划了一道口子。将一旁切好的回锅肉夹到里面, 苏锦婳足足吃了两个才停下。
春红叫一旁的小丫鬟段下去, 自己伺候着苏锦婳净手, “难怪主子不爱吃点心,这酥脆可口的小饼夹上肥而不腻的回锅肉,可是比点心好吃多了。”
苏锦婳摸着肚子懒洋洋的说:“主要还是这些点心日日都能吃到,换来换去的就那几种口味。”
春兰推门步入外间,“王妃。”
苏锦婳摸了摸肚子,半磕着眼,轻声道:“怎么了?”
“宁安伯夫人又给咱们夫人送帖子去了,说是过几日邀夫人去庄子上看马球会。”
春红撇撇嘴, “自从咱们大少爷再大婚,她们厚着脸去咱们府上贺喜之后,就没完没了的找机会,去府上串。”
苏锦婳蹙起了眉,不悦道:“这阵子府上的事可是不少,这才消停下来,就又不得消停了。”
春红撇撇嘴说:“估计要不是王妃现在有孕,王府谢绝见客,不然她们母女,怕是能舔着脸烦到王府来。”
苏锦婳拨弄着八音盒,眼底满是厌烦,“看着她们别叫她们接触到福安和兴致,其它的她们爱干什么干什么。”
“是。”
这事就这么被苏锦婳搁到了一边,一晃就到了年底,兴许是没从苏府这里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孟姣和她母亲,倒是没怎么在邀请孟氏了。
除夕这天,苏锦婳随着宸王入宫。马车里垫着厚厚的垫子,苏锦婳靠在宸王坏了,宸王一只手揽着苏锦婳的腰,另一只手放在苏锦婳的肚皮上。苏锦婳的肚子在宽大的衣袍下,倒是没那么显。
宸王温热的大掌轻轻的搭在上面,肚子里的小调皮轻踢了一脚,马车里的气氛格外温馨。
马车停下,宸王先下去,等苏锦婳出来上前扶着她的手,生怕她磕碰到一点。
等落了地,宸王给苏锦婳拢了拢披风,“冷么?”
苏锦婳小脸埋在斗篷的毛边里,素手插在手围里,身上的斗篷,将她从头到脚遮的严严实实。
“不冷。”
恒安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只有太子和康元帝没到。
众人给两人行礼,两人落座后,右面的平郡王也的位置上,孤零零一个人,平郡王手里攥着酒杯,看样子喝了不少了。
苏锦婳也有些不习惯,平时这日子她都能和平郡王妃说说话,解解闷可是今天却没了说话的人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贤妃娘娘到!太子殿下到!”
众人再次起身问礼。
“诸位卿家免礼。”
“谢陛下。”
至于太后不久前就去佛寺清修,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
秦亦眠下落不明,苏锦婳轻易不敢吃家中以外的东西,因此在宴会上也没怎么动。
别说皇后安分之后,就是看着这歌舞都多了几分趣味。不过相比较歌舞,更有趣的还是一旁几位宗妇发议论。
一个梳着抛家髻的宗妇对着她旁边的夫人问:“你说陛下这么抬举贤妃,是不是打算废后了?”
“废后也不至于吧,陛下已经降了爵位,那就应该不会在追究了,皇后这凤座还是稳的。”
梳着抛家髻的宗妇低声说:“这种事,谁说的准呢。现在凤印可是在贤妃手里呢,皇后这和被废了有什么区别,不就差个名头么?”
“话也不能这么说,皇后现在终究还坐在凤位上呢”,说到这里妇人顿了顿,压低声音说,“你说要是做了皇后,那他儿子不就成嫡子了么。贤妃自来出身高贵,平郡王又在兵部任职,这要是想……还不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梳着抛家髻的宗妇不认同:“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平郡王和太子关系要好,再说了平郡王现在可没有子嗣呢,太子也贤明,陛下又宠着,怎么可能轻易被……总之,我觉得你说的没可能。”
“你这一说,倒也是。而且现在宸王妃也有了身孕,要是这一胎是男的,那说不准……”
梳着抛家髻的妇人却觉得,“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太子的身子要真的不好,陛下总不能拿国祉,开玩笑不是。”
“要说,还是宸王妃最有福气。”
“宸王妃是福气高,唉,你听说没,就宸王妃的外祖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