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朵乌云, 紧紧的簇拥在一起,秋雨伴着雷鸣,从空中垂直落下, 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
康元帝垂首坐在龙椅上, 脸上看不出息怒。
“定州知府刘博文,卖卷易官, 简直是国之蛀虫,官员中的害群之马,若此等人还在朝为官, 恐动摇国之根本。臣这里有刘博文府中账本, 以及买卷人员名单一份, 请陛下过目。”
康元帝沉声道:“呈上来。”
一目十行的看过之后, 康元帝厉声道:“这样的官员, 竟然有人褒奖他治州有方,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息怒。”
“息怒,你们叫朕如何息怒,此等行径与匪盗何异。人都说寒窗苦读十余载, 而让这些毫无真才实学之人, 只是花些银子就能考□□名。若是这等无实学, 无才干之人为官,岂不是要寒了天下学生的心。”
“陛下圣明。”
“着命司徒星(四皇子)为主使和大理寺少卿为副使,前去定州查明此事。”
“儿臣/微臣领命。”
康元帝额首,“务必调查清楚名单上所述之人,有无错漏。”
“儿臣/微臣明白。”
容郡王脸上的就没停过,和别人是被闷的不同,他脸上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冷汗。
若是此事被父皇查到和他有关系,那么他岂不是要与太子位失之交臂, 不行,绝对不能如此。刘博文是保不住了,看来只能是舍了刘博文了。
刘博文未免太过大意,怎么能让老三的人,发现了账本,这也就罢了。竟然还被直接送到了父皇跟前,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看来回去之后他要早做打算了,务必要把他从此事里摘除干净才行。若不然让这件事和他牵扯上关系,那么势必会对他拉拢文臣造成影响。
早朝上的人心惊胆战,就如同这带着阵阵雷鸣的秋雨,砸在枯萎的青草之上。
初秋的雨后格外的冷,苏锦婳披着披风站在窗前,静静看着窗外略显萧条的景象。
“姑娘,雨才停,仔细着凉。”
苏锦婳坐在床边的小榻上,“没事,我披了披风倒是不冷,反而觉得有些热呢。安慧县主的脸怎么样了?”
“一直没有好,不过事情过去这么久,想来安慧县主的脸,应该已经愈合了。”
苏锦婳额首,“那过几日安郡王设宴,想来她也会去了。”
“容郡王一向瞧不上安郡王,怕是不会去安郡王府上。若是容郡王不去,那安慧县主去的可能怕是也不大。”
苏锦婳冷笑一声:“她一定会去,因为我会去。”
“姑娘,那您可去不得了。安慧县主和姑娘第一次见面,就屡屡算计。前不久还给姑娘下毒,这次要是安慧县主在算计姑娘,可怎么好?”
苏锦婳拢了拢披风,“她送我这么多“礼”,我总该回敬一二。”
几日后,难得的艳阳天。
两辆低调也不是华贵的马车,朝着安郡王府里去。
苏锦婳先下了马车,等孟氏下来,忙上前扶。
四人由下人领着,到了后院。安郡王唯一的侧妃江氏尚且未到,众人只是和各自相熟的人一起在院子里赏菊。
苏锦婕笑着说:“这些菊花开的真好,妹妹快过来,瞧瞧这盆紫龙卧雪开的多好。”
“还真是,这紫龙卧雪最难养活了。堂妹,你快过来看看。”
苏锦婳被苏锦妤唤回思绪,朝着两人走去。
“妹妹怎么了,怎么神思不属的?”
苏锦婳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怎么不见安慧县主。”
苏锦妤四处看了看,“兴许是还没到吧。”
花园里一处角落里。
安慧县主一脸嘲讽的看着封嬅,“封侧妃还真有脸出来。”
封嬅一脸讥讽的说:“县主破了相,都能出去参宴,本侧妃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安慧县主笑了笑,戏谑的看着封侧妃,“我脸上的伤可以愈合,但是名声这东西可是“愈合”不了的。封侧妃这脸皮,本县主可实在是比不得。”
封嬅阴阳怪气的道:“那又如何,就你脸上这疤,是绝无可能再做人正妃的。戚侧妃,你就等着吧!”
脸上这道疤,正是安慧县主最担心的,疤痕过大确实会影响到她能否做正妃。郡王正妃代表的是皇家颜面,绝无可能让一个容颜损毁的女人来做。
“本县主的脸自然会好,到时你,你现在一定很不甘心吧,不过你在不甘心又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蠢。既然敢妄图把她塞到容郡王府里去,活该你现在做了直郡王的侧妃。”
封嬅冷哼一声,“那又如何,你脸上这道疤这么大,你说容郡王还可能让你做他的正妃么?”
安慧县主最讨厌别人提她脸上的疤,而封嬅却敢反复的提。这让她如何忍得了,当即就扬手狠狠给了封嬅一巴掌,而封嬅也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