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们搬出府的心情有多迫切,从诚郡王身上便可以窥见一二,还有半个月就是诚郡王次子的满月礼了,可皇上回京后,诚郡王还是第一时间就上呈了请求出宫的折子。
皇上勤政,诚郡王作为皇子,他的折子又是可以直接上呈的,无需通过内阁,一般情况下,这折子交上去两天之内就会有批复。
府邸都已经建好了,康熙自然不可能不应允,可如此一来,等同于诚郡王一家搬家的时候,诚郡王府的女主人还在坐月子。
直郡王的折子,没比谁递得晚,搬家的动作更是利落,皇阿玛一恩准,也用不着算什么良辰吉日,立刻便能搬家,这段时日物件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皇阿玛回京一声令下了。
大福晋手握二十万两银子,可在搬家时却极为细致,针头线脑都要搬去新府邸,一是为了节省,二是因为等她们搬出去了,阿哥所的这处院子就不属于她们了,将来还会安排别的皇子住在此处,留下的东西,要么被扔了,要么就是被内务府的人处理了,总不会再留给她们。
行李是大福晋让人收拾的,可搬家却是由直郡王统筹安排,他也是到了搬家的当天才知道,福晋居然打算连院子里的寻常家具都搬到新府邸去。
所谓寻常家具,代表这既不是福晋的嫁妆,也不是长者所赐,本身也并不贵重,是昔日入住时内务府供应的家具。
这样累赘又不值钱的东西,搬它们作甚,新府邸又不缺家具。
更何况他和老三同日搬家,难免会被人放到一起对比,连笨重又不值钱的家具都不放过,怕是又要惹人说嘴了。
“爷前段时间不是还和妾身说,皇阿玛教导您要节俭,王府虽然已经置办好了,但这些旧家具、旧物件儿还可以放到庄子上去用,也算是咱们听皇阿玛的话厉行节俭了,旁人说什么不重要,支持爷的人,自然觉得爷做什么都对,反对爷的人,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何必在乎这些人说什么。”
落着实惠才是最重要的。
为爷生下儿子后,大福晋也没别的可愁了,唯一要愁的只有一家人的后路,前朝后宫无人不知万岁爷对太子的看重和喜爱,她拦不住爷,也没想过要拦着爷,但真等到太子继位的那一日,无权无势若是再缺银子使,那未免也太惨了些。
花钱如流水,大半银两都被福晋和孩子掏空的直郡王,仍旧没把这些旧家具、旧物件看在眼里,但福晋说的有理,他自然会听。
因此,同日搬家的直郡王和诚郡王两家,车队长度差了一大截,不知道的还以为直郡王家底比诚郡王厚实多少呢。
两个郡王忙着搬家,伴驾归来的四位贝勒则是忙着置办装点新府邸,好早日搬出宫。
直郡王和福晋是出了名的恩爱,所以如何装点置办府邸也全听福晋的,真正用来安家的十万两银子也是直接交给了福晋,但其余几位皇阿哥就不同了。
譬如诚郡王,他喜欢自己的福晋,可也喜欢温柔似水的田氏、娇俏可爱的王氏,再加上福晋之前身怀有孕,他又怎能让福晋操劳,还是得由他自己安排人置办,福晋和几个格格的院子都合乎这几个人的喜好,所以银子才会这般不经花。
直郡王是兄弟们当中的异类,诚郡王才是大多数。
自从被万岁爷评价为人轻率后就没了表情的四贝勒,敦厚和善的五贝勒,妻族显赫的七贝勒,都如诚郡王一般亲自出马。
只有八贝勒和直郡王一样,全权按交托给了福晋,而且他交托的是整整二十三万两,装点府邸和置办产业都由福晋拿主意。
所以老九上门借银子,他是有心而无力。
“我离开京城时,把银钱都给了福晋,如今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二十三万两听着是多,可花起来也快,福晋没什么嫁产,他亦没什么产业,单是小汤山的一处温泉庄子就花了十万两,就这还是托了安郡王府的人才买到,要知道近来京城的房价地价都涨了,就连石材木材的价格都比往年高了。
八哥这里不成,九阿哥又寻到他亲哥五贝勒这儿,没想到同样不成。
“你不早说,安家银子已经花完了。”
“二十三万两都花了?你不会也把银子交给五嫂来装点府邸了吧?”九阿哥脸上写满了震惊,八哥八嫂感情好,这么做不奇怪,五哥和五嫂那可是对冤家。
“怎么会呢。”
五贝勒直接把九弟带到新府邸:“你自己看吧,大都花在这里了。”
“这是……金子做的?你为佛祖塑了金身!”
九阿哥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尊金闪闪的佛像,五哥自幼在皇祖母膝下养大,跟着皇祖母一起信佛,这他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五哥对佛祖这般虔诚,居然还塑了金身。
“这得多少金子啊?”
兄弟俩生得极像,五贝勒比九阿哥还要稍胖些,整个人圆润富态,瞧着没什么攻击性,又因为脸上时常带笑,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五贝勒笑而不语,去掉真正用来安家的银子,剩下的都用在这里了,如此方显虔诚,再者说了,他有俸禄,又分了佐领,日后不愁银子。
九阿哥右手捂住左胸口,往后退了一步,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