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蜜心说甭管哪个国家的礼仪,主人腿脚不方便,哪有主动要求去家里喝茶的道理?
然而面对狮子总裁,即使心里已经不再那么害怕,表面上还是不敢多说。
“师总,您请。”
“恩。”
唐小芳发现女儿一瘸一拐的身影,吓的连忙迈着小碎步跑来扶住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谁?”
“我老板,师总,脚不小心扭了下,顺路送我回来,”生怕老妈担心,唐蜜蜜找了个借口,接着给俩人相互介绍,“师总,这是家母。”
师英朗很客气主动见礼:“伯母好。”
“老板你也好,”唐小虎急火火应了声,注意力立刻转到女儿脚上,蹲下检查了番扶着她往屋里走,“多大人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快去抹点药,我再给你好好揉揉。”
母亲心里,再大的领导也比不过女儿的健康。
唐蜜蜜无奈,转过身不好意思笑笑:“师总,您先随便坐,待会给您沏茶。”
娘俩走了,买包子的人越来越多,师英朗默默看了会,淡定走到摊前,像开会时面对下属般摆出个严肃表情招呼顾客:“买几个?”
包子就两种馅,肉的和素的,旁边有价格表,狮子总裁很快上手。
不一会,轮到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他打量师英朗几眼,若有所思问:“你是蜜蜜的男朋友吧。”
师英朗没否认也没承认,唇角上扬,很欣赏看了眼老头,拿包子时多放了俩。
老头笑眯眯接过,摸摸胡须非常自信继续问:“小伙子,你做什么工作,卖保健品还是保险?”
师英朗:“......”
“恭喜你,你的好日子马上要来了,”老头阅历有限,不认识那身价值普通人半年工资的高订西装,“以后啊,你就是这家包子铺的老板。”
师英朗:“......”
“我是蜜蜜她妈的小学同桌,几十年的交情,给你透个底,蜜蜜她妈怕蜜蜜吃亏,想招个上门女婿,陪嫁啊,就是这间包子铺。”老头平白多拿了俩包子,本着不能白拿的心态附耳过来小声说,“别看店面不大,拆迁早晚的事。”
说着,老头神秘兮兮伸手比划了个数字:“赔偿款最少这个数。”
临走时,老头友情提醒:“按照规矩,上门女婿可以留名但必须改姓,嫁过来后你得姓唐。”
未来的唐英朗差点没控制自己追上去想把那俩包子要回来。
又卖了一会,师英朗不耐烦掀开笼屉:“今天大酬宾,免费试吃。”
于是等唐蜜蜜抹完药膏出来,狮子总裁没了,包子......也没了。
难不成他给吃光了?
唐蜜蜜拿出手机想发条信息问问,发现几分钟前收到个备注包子钱的红包,一千元整。
不敢直接问包子的事,唐蜜蜜斟酌了番发信息:师总,您去哪里了?
片刻接到回复:喝茶。
以这几天的接触,唐蜜蜜明显感到俩字中包含的怒气。
又哪里得罪他了?
这一夜,唐蜜蜜失眠了,白天的经历一幕幕在脑海重演。
下车到事发,怎么也有十多分钟,师英朗怎么会及时赶到,难道一直待在原地没走?
为什么没走?
很多事只要上了心,经不起推敲,唐蜜蜜本就善于观察分析。
办公室忽然握紧她的手俯身低头,因为自己谎称上厕所离开怄气,听到自己裤子裂缝一瞬间的黑脸,执意来家中喝茶,还有,刚才的一千块包子钱?
一切的一切,不符合老板对员工的态度。
分析到最后,唐蜜蜜得出个毛骨悚然的结果——难道他对自己动了情?
失眠的不止她一个。
城市另一端,师英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双眼睛于漆黑夜色中亮的宛如星辰。
整个晚上,小秘书的身影一直在脑中飘来飘去,她倒入他的怀中,软软的,香香的,小脸煞白不小心拉坏自己裤子的前开门。
如果现在能抱着她,紧紧拥入怀里,那感觉该有多好。
难道真爱上她了?
不,应该是被她火热的爱打动了才对。
左右睡不着,师英朗亢奋又烦躁,下床去往地下工作室,拿起雕塑刀对准块青石,一股脑倾斜——妩媚的长发,湿漉漉的眼睛,满嘴跑火车的小嘴。
叮叮当当声音打破夜的寂静,穿透厚厚墙壁。没几分钟,门被哐啷推开,一头接近两米,健壮高大的雄狮杀气腾腾冲进来,二话不说把他扑倒在地,仰天发出声愤怒咆哮。
音浪之强,仿佛一场小型地震。
师英朗挥挥面前被震起的石头粉末,不耐烦说:“爸,你口水快喷我脸上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师爸爸更愤怒了,“知道现在什么季节吗?春天,春天啊懂不懂?大半夜叮叮当当,你要不是我亲儿子,老子现在灭了你信不信。”
话音刚落,屋门再次被推开,穿着粉红色丝绸睡衣的贵妇人师红妹捂嘴惊呼:“噢!my dear,你在干吗?大半夜打我们的宝贝儿子吗?”
师爸爸立刻蔫了,转身拿大脑袋在师红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