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
这人要是不要脸，是真的能刷新人的下限。
她冷笑一声：“是吗，我当初是这样说的，但是你是这么想的 吗？”
对上她的双眸，裴义只觉得心底一凉，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
但是他咬了咬牙，还是硬撑着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在边疆的这些年，我一直都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心里其实还是有我的对不对？你就是被裴霂给蛊惑了，不然刚回京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替我挡下那个刺客！”
顾长歌乐了，“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啊。”
“我要是不挡那么一下子，你能对我放下警戒心吗？”
裴义眼神微微有了变化：“所以从一开始，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对不对？什么嫁妆，什么聘礼，都是你瞎编出来的，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
“顾长歌，你真是好算计，本王真不明白，你费尽心思这样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长歌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好像有几分受伤。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裴义也不值得她多想。
反倒是一边的裴霂眼睛一眯，眸中蹿过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没有喜欢过你……呵呵。”
顾长歌低低笑了一声，只觉得格外讽刺，“我怎么会没有喜欢过你呢？”
裴义脸上顿时涌上一抹希望：“那你……”
“我曾经那么喜欢你，为了你离家七年，在战场上拼杀，谁都不知道下一瞬间会发生什么，我会不会前一秒还骑在马上，下一秒就人头落地，身体从马身上跌落下来，被铁蹄踏成一滩烂泥！”
“这七年来我有多少次命悬一线，差点救不回来，顾家军那么多兄弟，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要么被乱刀砍死，要么落下浑身残疾，我却毫无办法。”
“我爹爹那么疼我，为了你我却和他大吵一架，把他气得够呛，一走就是七年。”
“你现在却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我读的这一切，你都是瞎了吗？所以才看不到？！”
“我……”
裴义怔怔地看着顾长歌，欲言又止。
裴霂将她的一只手攥在掌中，用力握了握。
干燥温暖的温度，成功让她的心宁静了下来。
顾长歌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已经没有了别的情绪。
“但是你是怎么对我的呢？”
裴义张了张嘴。
“你对我从头到尾都只有利用，甚至想要对裴霂下手，现在居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要负你？”
“哈哈。”
顾长歌扯了扯嘴角，眸底冰冷一片，“不如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你之前都干过些什么吧。”
“什么……”
裴义还没有问出声来，就只觉得眼前一黑。
趁着他昏迷的这点时间，顾长歌转过头，轻声道：“那些人，可以收拾了。”
她说的那些人，正是这次和裴义一同前来想要杀死裴霂的人。
他们都是裴义的亲信，
换句话说，前世，裴霂中的每一支箭，这些人都脱不了干系！
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裴霂抬了抬手，只见他的那些属下们手起刀落，裴义带来的那些人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出来，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裴霂看了眼裴义。
顾长歌冷冷道：“自然是不能让他这么轻松的就死了，我要让前世我经历的一切，他都要经历一遍！”
说着她便蹲下身来，指尖凝聚一滴灵泉水，滴落到了裴义的伤口上。
汩汩涌出的血瞬间止住，只是因为失血太多，他的脸色现在已经苍白得不成样子，气息微弱。
裴义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闪过各种各样的碎片，包括每一个世界里自己的结局，以及前世，他是怎么将顾长歌玩弄在鼓掌之间，最后又怎么残忍地让她永远的在那冰冷的牢狱中死去。
最后的画面，是她临死前发出的绝望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将他紧紧包裹，他狼狈地离开了那个地方，落荒而逃。
……
黑暗里，一双眼睛豁然睁开。
裴义是被冻醒的。
那凄厉绝望的声音到现在还在耳边回荡，她迷茫地睁着眼睛喘了好半天的气，才终于回过神来，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的脖子以下全被浸没在冰冷的水中。
他尝试着动了动，却发现居然有两条铁链分别穿透了他的手腕，将两条胳膊被吊在外面！
而脖子以下早已被冻得发麻，反倒是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牵扯到了手腕上的伤口，当即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有昏死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记忆渐渐回笼，裴义终于想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要对裴霂动手的计划被顾长歌提前知晓，然后反将一军，再醒来他就到这里了！
所以现在把他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