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义满心以为只要自己把顾长歌圈在自己的府里,她就不会知道自己的一切安排,殊不知顾长歌早就不是前世的那个,被儿女私情冲昏了头脑的人了。
京城中确实是有蛮寇的奸细,但这也就只是一小方势力而已,根本没有裴义说的那么严重。
想来也是,顾长歌在边疆待了七年,将边疆守得跟个铁通一般,就算有蛮寇的势力渗透到京城,也只能是一小部分,怎么可能会有很多?
只怪她前世对裴义太过于信任,对他说的话几乎是完全不会质疑,到最后才会落的那样的下场。
而现在裴义在她面前说这种话……
在裴义看不见的角度,顾长歌眸底飞快掠过一抹冷光。
算算时间,距离裴义对裴霂动手也差不了多久了,从裴义今天的这番话中其实就能听出来,他对裴霂已经动了杀心,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了给自己铺垫一下,不然到时候裴霂若是突然遇害,就算两人之间已经闹僵,七年的关系,顾长歌也会起疑心,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裴义对她还算是了解。
于是就做了这么一手准备。
“好。”
顾长歌郑重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养伤!”
……
“殿下,怎么样?”
裴义在顾长歌那里直待到日头西下,才终于回了自己的书房。
“很顺利,真是个蠢女人。”
裴义嗤笑一声,“不管本王说什么,她都想也不想都相信了,真不知道这样的女人,是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这么久的。”
“看来那蛮寇倒也不像传闻中的那样难对付。”
心腹闻言,有些面色复杂地看了裴义一眼,欲言又止。
蛮寇生性狡诈,再加上他们的生活环境艰苦,虽说人数不比大梁,但是士兵都生的高大威猛,骁勇善战,不然怎么能和大梁斗上三十年之久?
他没有去过边疆,但是也能从那里飞回来的一个又一个捷报看出来,顾长歌绝对不简单。
这样的人,居然被裴义评价为蠢?
他生为裴义的心腹,自然知道顾长歌和裴义之间的约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将军这样一个聪明的人物,能轻易地相信裴义说得每一句话,都不过是因为他是“裴义”而已。
要是换做是其他人,怕是早就被识破了谎言吧!
归根到底,不过还是一个“情”字。
心腹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对了,明天你让人从顾长歌身边取来一样她贴身的东西,最好是她很看重的东西,裴霂可不是个好对付的,没有点儿诱饵,又怎么会上钩?”
“是。”
……
裴义走之后,顾长歌很快就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裴霂。
“是有这么一回事。”
裴霂道,“根据‘可靠消息’,那一伙儿奸细的窝点在云州,所以后天起,我就要秘密前往云州,去解决这一众人了。”
“后天。”
顾长歌皱眉,因为前世自从受伤后,她就被裴义以养伤的由头留在了府中,所以那段时间裴霂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一概不知,虽然能猜出来裴义动手的时间应该是不晚了,却也没想到居然是从后天开始。
“上次我也是去了云州,云州距离京城并不是很远,骑马只要一天就可以到,倒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到云州,京城就传来消息说那是调虎离山之计,其实那伙儿人一直都埋伏在京城附近。趁着我去云州的机会,他们趁机想要一举攻下京城,我觉得奇怪,本以为是那伙儿人意图扰乱我们的视线,结果没过多久,‘蛮寇’就送来了我之前送你的发簪,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裴霂道。
“发簪现在还在我这里。”
顾长歌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支发簪,“不过既然裴义他们打算后天就动手,想来最早今晚,最迟明天,就会有人来取这支簪子。”
“上次簪子到了他们手中,我还没和你算账呢!是不是和我吵架了,簪子都不要了?”
说起这件事裴霂就突然生气起来,这可是自己送给她的第一个生辰礼!
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那也是自己做了几天才做出来的,意义重大!
顾长歌居然就这样被裴义轻松拿到了,简直是……
过分!
就算是见不到面,从这些话里顾长歌都能猜到他现在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
“这个真的没有。”
她赶紧解释道,“因为吵架之后再戴在头上也不合适,所以这簪子我一直都是锁在盒子里保管着的,只是后来被人偷偷拿走了。”
“不是你给裴义的?”
裴霂狐疑道。
“真不是。”
顾长歌一个头两个大,“你放心,这一次就算是做戏,我也不会让它到裴义的手里去,我随便找个簪子今晚放那盒子里,谁爱拿就让谁拿走吧!”
“这还差不多。”
裴霂道,“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裴义身边那个会易容术的高手,我已经查出来一点眉目了。”
顾长歌精神一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