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在她打算下去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她：“……等一下。”
顾长歌动作一顿，转过身来。
果不其然对上了小张复杂的目光。
“小张。”
顾长歌弯了弯唇角，却有些笑不出来。
“您……”
小张嘴角动了动，“这些都是您带来的人，是吗？”
“是。”
这件事本来就瞒不住，顾长歌叹了口气，索性直接承认：“对不起，我确实利用了你，对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你如果怪我，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我没有怪您。”
不过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小张却是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顾长歌愕然：“啊？”
小张重复了一遍，“我不怪您的，您这样做自然有您的道理，我理解。”
她目光落到地下室的入口，轻声道：“我也想下去，可以吗？”
“你也要下去？”
顾长歌顿时挑了挑眉。
地下室的入口处，那种难以言喻的恶臭还在不断地散发出来，让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小张却说她也要下去？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小张摇头，“我只想亲自去看一眼，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顾长歌沉默着看了看她，小张微微低着头，神情有些失落。
“跟紧我。”
她道。
小张眼前一亮：“您答应了？”
“嗯，走吧。”
顾长歌点点头，“记得拿一条湿毛巾，这个味道实在是有些难闻。”
“好的好的！”
……
这个地下室出乎意料的深，越往深处走，
那种让人作呕的味道就越来越浓烈，小张紧紧跟在顾长歌的身后，脸色苍白。
前方隐隐传来一点昏黄的光。
“什么人？”
前面突然传来了汤正的声音。
顾长歌瞬间警惕起来。
“呆在这里别动，我去前面看看。”
她小声对着小张嘱咐了一句，然后向着前面走去。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人背对着所有人坐着，低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目光掠过每一个角落，干涸的褐色血迹几乎遍布每一处地方，汤正等人脸色简直难看地至极。
“喵……”
一声虚弱的猫叫在这昏暗空旷的地方响起，就好像上课的时候老师的指甲无意间划过黑板，成功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能找到这种地方来。”
背影慢条斯理地转过头来，一张脸就这样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正是裴义！
“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既然你做过了，就要做好有一天被人发现的准备！”
汤正吞了吞口水，这恶心的味道实在是让他不适。
他正打算带着人走上前去，裴义开口了：“站住别动。”
他缓缓举起右手。
薄薄的刀刃在灯光下折射出瘆人的寒光，汤正目光一变：“你想干什么！”
“我也不想干什么。”
裴义垂着头，长时间没有打理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脸，谁都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就是想知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猛然
地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亮得可怕！
众人骇然，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
“你们打断了我。”
伸手从背后拎出来一件什么东西，因为光线的原因，众人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后面的小张看了一眼，却是猛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干呕起来。
“这是猫……”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是被剖开的猫……”
经她这样一提醒，众人这才纷纷反应过来，当下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不愧是小张。”
裴义赞许地点点头，“就知道你是真的喜欢猫，连变成这个样子都能认出来，看来我的眼光并没有错呢。”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小张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她连嘴唇都是煞白一片，整个人要扶着墙壁才能站稳。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
裴义不解，他拎着手中的尸体晃动两下，不屑道，“不就是只猫吗？死了就死了呗，它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给我们取乐吗？”
“不过小张，这么长时间我还是要好好谢谢你的，要不是因为你，这些猫就不会这么健康，这样的话那可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杀人诛心。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是狠狠插进小张心口的一把刀子，让她心口几乎疼到说不出话来。
她一心一意呵护着这些小家伙，全心全意地照顾着他们，看着它们一天天快乐地成长，却没想到到最后的
结局，只是成了裴义手中一个健康的玩物！
“你真是个变态……”
汤正也气得说不出话来，虐猫这种事情其实并能不少见，但是像裴义这样的人，却还是刷新了他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