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老子就没见过嘴这么硬的人。”
光从打开的门后透出来,顾长歌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能辨出他身形偏瘦,身上还浮动着新鲜的血腥味,看来是刚对里面的人动过刑。
脑中暗自比对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距,她眼珠一转,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那人身后。
嘭——
“唔!……”
剧痛猛然从后颈传来,那人闷哼一声,眼前便是一黑,身子软绵绵地就倒在了地上。
顾长歌将他拖到一个不易觉察的角落,忍着那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手脚麻利地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把我变成这样,不难吧?”
【……宿主啊,千度网盘是医术大全,您之前易容好歹还是自己动手,现在都这么便利了吗……】
“你就说能不能吧。”
顾长歌不耐烦,“怎么每次让你干个什么都这么拖拖拉拉,干干脆脆不行吗?我这种情况就算是想自己易容都没时间啊!”
【……能,行,您最大,您说了算。】
系统“啧”了一声。
话音刚落的瞬间,顾长歌就感觉自己的脸有了一种细微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摸摸下巴,手感果然变得粗糙了不少,还冒出了不少胡渣。
等脸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这里已经出现了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她站起身来,模仿着那人刚刚那种骂骂咧咧的气势,大摇大摆地折了回去。
进入私牢的瞬间,浓重
的血腥味混合着其他奇怪的味道,几乎扑面而来。
顾长歌呼吸一窒,捏紧了手才没有露出破绽。
“张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
见到她,一个留着两小撇八字胡的瘦小男人走了上来,有些奇怪地问道。
顾长歌淡淡地瞥他一眼,没有说话,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让青枝绿叶恐惧万分的私牢。
这个私牢的大致结构和普通的牢狱一样,而且出乎意料的大,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右手边那一排排夸张而恐怖的刑具。
这些刑具显然年代已久,上面一层又一层的血迹已经深深地渗入其中,只是单纯地摆放在那里,就让人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一种畏惧感。
好似上面沾染了什么恐怖的邪灵一样。
那人见他没有搭理自己,自讨了个没趣,有些讪讪地揉了揉鼻子,“张大人,关山月什么都不说,到时候州主大人怪罪下来……”
关山月。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顾长歌一阵激动,她不耐烦地咧了咧嘴:“他嘴再硬,还能有烧红了的铁块硬吗?”
“啊……”
那个小八胡子愣了一下,紧接着眼睛一亮,“还是张大人您有办法!”
他激动地朝一个方向走去,顾长歌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走到一扇铁门前,打开了足有成年人手腕粗的铁链。
门被一把拉开。
她终于见到了这个替自己背了黑锅的人。
“大人……”
小八胡子在身后叫了一声,顾长歌充
耳不闻,沉默着靠近了那个人。
关山月。
他垂着脑袋,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从发丝间能看见他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双手被高高吊起,两根足有婴儿手腕粗的锁链分别从他的两个手掌洞穿了过去,厚厚的血痂凝结成黑红色,蜿蜒着占领了整条小臂。
脖子以下的身体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有些是刀伤,有些是鞭伤,每一道伤痕都深可见骨,边缘已经隐隐有了化脓的迹象。
还有些地方的皮肤呈现一片焦黑的颜色,两条大腿也被铁链子洞穿,再往下看,顾长歌心头一窒。
只见他的两个膝盖血肉模糊,认真一看,路上是膝盖骨被人剜去了!
两条小腿像毫无生命的木偶人一样耷拉着,角度诡异,让人的心下意识就揪紧了。
“大人。”
小八胡子跟上来,语气兴奋,“要不要小的现在就去准备……”
“出去。”
“好……啊?”
顾长歌不耐烦地重复:“出去,我自己来。”
“啊……”
小八胡子困惑地扣扣头,有些不甘心道,“大人,我来……”
“老子让你出去你是聋了吗?还是说你觉得老子不行?”
顾长歌放大了声音,小八胡子立马点头:“是是是。”
说着麻溜地走了出去并且贴心的关上门。
顾长歌朝身后看了一眼,踩着黑红色的地面走到了关山月面前。
关山月早就听到了动静,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
瞄了一眼,复又垂了下去,声音嘶哑却挑衅:“怎么,又有什么新花样?”
顾长歌道:“你昨晚,听到了什么。”
似乎对她问这些问题感到有些意外,关山月又抬了抬眼皮,轻嗤一声:“该听到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
下一秒,他不顾自己被穿透的掌心,骤然一个俯冲,将那张掩在头发下的脸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