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吃？”
李铁牛狐疑道：“你不是八天没吃饭了么？”
顾长歌：“……”
倒是忘了这回事了。
她想了想，象征性地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几口，也没尝味出来什么味道，李铁牛见她开始吃了也没有再多想，自顾自地又开始埋头吃了起来。
到最后一桌子饭几乎被李铁牛一个人吃了个一干二净，连盘子底儿都被舔得噌亮。
下人们过来收盘子，他歪倒在椅子上，撑得肚皮滚圆，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要说：“晋王殿下真是百姓的救星。”
他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崇敬，“我相信，晋王殿下一定会解决抚州的饥荒的。”
顾长歌听着他的话突然来了兴趣：“你觉得……皇上怎么样？”
“皇上？”
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李铁牛听见这两个字顿时挑了挑眉，轻轻地笑了一声，眼睛远远地向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声音里有无奈和苍凉，“皇上啊……”
“晋王殿下……”
他嘴里念叨着这两人，最后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顾长歌已经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这两人，自然是不能比的。
具体行动还没有展开呢，裴义就先玩了这样一手，还真是狠狠地赚了一把。
她无言地勾了勾唇角。
……
夜色降临，州主府各处也已经熄了灯。
李铁牛饿了好多天，结果今天又一次性吃得太多，身体明显有些受不了。
两人的房间就一墙
之隔，就两三个时辰的功夫，顾长歌已经听见他起来了五六次，吵得门外的小丫头都没法偷偷打盹儿。
终于，在听见隔壁第八次传来动静的时候，顾长歌终于忍不住了。
她拉开了门。
门口的丫环才刚站着迷糊过去，就听见另一声“吱呀”——
瞬间被从梦中拉了出来。
多少次了！
她气愤地扭过头，还以为又是那个男人，却没想到这次出来的却是那个姑娘。
“姑娘，您……”
丫鬟强忍着怒气，想问问她有什么吩咐——或者这两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大晚上的为什么不好好睡觉！
一个折腾就够了，结果还来一个！
结果她才刚一开口，突然就感到一股困意席卷上来，紧接着眼前便是一黑，下一秒便像是被抽了脊骨一般，软爬爬地倒了下去。
顾长歌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那丫环呼吸悠长，明显是已经睡着了。
“好好睡一觉吧。”
顾长歌将她摆到她一直靠着的柱子旁边，然后把她的身子扶正，转头敲响了李铁牛的门。
叩叩叩。
很快，屋里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怎么了？”
李铁牛拉开了门，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抬起头来，眼底满是红血丝。
看见来人是她，明显愣了一下。
“姑娘，这么晚了你过来，该不是想干什么吧？”
“……”
顾长歌深吸一口气。
“你先去床上躺着。”
“！”李铁牛神色戒备：“不是吧？你真的……”
顾长歌忍无
可忍：“躺回去！”
李铁牛：“……哦。”
他弓着腰慢慢走到了床边，乖乖躺了上去：“我跟您说，你别看我这样，但是我可是正经人啊……”
顾长歌：“……”
她磨了磨后槽牙，没有搭理他。
李铁牛躺在床上，忐忑又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顾长歌被她这目光看得血压飙升，她强作镇定，“帮他治好肚子。”
【好的呢。】
系统欢快地答应。
紧接着，李铁牛只觉得浑身骤然一轻松，肚子里那种磨人的难受感倏地消失了。
他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刚想坐起身来：“这是……”
“怎么回事”四个字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一股难以抵挡的困倦感就瞬间涌上来。
眼前恍惚了一瞬，李铁牛挣扎了连一秒都没有，就眼睛一闭，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两秒后，鼾声就响了起来。
顾长歌翻了个白眼，若不是觉得睡在地上可能会着凉，她才不会费劲巴拉地让他跑去床上呢。
顾长歌细细观察了周围，确保四周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铺好被褥，又往里面塞了两个枕头，做出一副有人在被子里的假象，看着一切都没有破绽了，这才悄无声息地从院子里摸了出去。
深夜的州主府一片安静，偶尔有巡夜的下人路过，都被顾长歌避开了。
凭借着今天来时的记忆，她隐匿在黑暗中，轻手轻脚地朝一个方向
摸去。
果然，摸黑走了一段路后，眼前出现了一片亮光。
——正是州主府的书房。
和其他地方不同，书房里现在还亮着灯，借着从窗口透出来的光，能看见书房外隐隐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