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蹙着眉头迟疑一下,香珠儿娇憨的抱怨起来道:“都怪蔷二爷吧,上回人家都说了,是他把人家赎出来的,人家当然是他的人啊,可那呆木头不要还怪人家....”
叽里呱啦的一大堆,数落着贾蔷的不是,袁贞丽幽幽的问一声道:“香香真想当侍姬不成,你看看你柳姐姐,她那样子可是愿意的?”
香珠儿一呆,沉默下去了,柳眉抬头叹息道:“哪有女子愿意做侍姬的,要不是家里没个顶门立户的,小妹如何愿意跟来这公侯府邸啊。”
原来她是怕在扬州会发生意外,自己和香珠儿两人并不是良家出身,那些狂蜂浪蝶的纨绔骚扰,若是出了事连官府都不会向着她。
特别是到了京城宁国府以后,这些日子也大致了解了府里的情况,恐怕除了贾蔷跟尤氏秦氏的关系她两不知道,其他的都知道了。
混乱的贵族生活以前听说过,如今算是亲眼见到,特别是佩凤那不知遮掩的,内院里谁看不出来,她和贾蔷有一腿啊。
再说侍姬的身份确实太不堪了,好不容易赎身的两女,如何会愿意再做下人,过那朝不保夕的生活,现在至少不用担心被送人,若是做了侍姬,贾蔷疼爱她们还好,若是哪天不顺心把她卖了哭都没地哭去。
三女正说着,水月奴蹦跳着进来,开心的叫着,问候完柳眉和香珠儿,见她两神情不欢快,好奇地问怎么啦,袁贞丽摇头点着她的额头说:“你呀,现在越来越像孩子,看你家二爷把你宠的。”
“咯咯咯...二爷好好玩呢,刚刚猴急的找二奶奶敦伦,大白天的也不知道,这不晴雯妹妹刚好回来了...嘻嘻嘻...可好玩了....”
水月奴那模样,怎么看都像幸灾乐祸,学着晴雯的样子,两手叉着腰,然后一手往前一指骂道:“大白天的干嘛...再欺负我二奶奶,看我怎么收拾你...出去...还不走,等着请你吃饭是吧...”
袁贞丽咯咯笑起来,柳眉是低眉浅笑,独有香珠儿扒拉着水月奴好奇的问东问西,两女叽叽喳喳的,水月奴绘声绘色的描述贾蔷懊恼的模样。
“好了好了月儿,你家二爷够可怜的了,别再拿他打趣了。”
袁贞丽笑完对着水月奴说道,终于止住饶舌的丫头,再次问柳眉两女,香珠儿跟她正说着高兴,吧啦吧啦一大堆,把事情说了一遍。
水月奴先是不乐意地叫道:“给我们家二爷做侍姬怎么啦,二爷可好了。”
被袁贞丽笑话道:“你这丫头,刚刚还说你家二爷不检点的,这一说到别的就护上了。”
“袁姐姐....”水月奴不好意思地撒娇着,眼珠子一转叫道:“柳姑娘,香姑娘,我想起来了,前儿二爷还说京营里好几个百户千户没娶妻呢,要不问问二爷去。”
两女一呆,她们可从没想过嫁给武人,正皱眉着,却听袁贞丽说道:“这倒是不错,能被二爷念叨的必是关系极好的,性子应该不会差,若是能做正妻,总强过侍姬吧。”
这事贾蔷知道后点头答应了,不提他去跟手下如何交流,宁国府里还在治丧,等着百日后送灵回乡。
荣国府里该玩的玩,该乐的还是乐,就连贾宝玉也偶尔会出来走走,和姐妹们说说笑笑一番再回去读书。
因为七七已过,不用像前面那样守灵累死累活的,贾蔷也空闲下来,贾兰也就恢复了每日过来读书,贾蔷教学跟别人不一样,除了背书外就是做题。
经常带着贾兰去小教场学武射箭,小孩子爱玩的天性被贾蔷重新激发出来,后来更是带着好朋友贾菌一起来玩。
贾蔷也不恼,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再说贾菌的性格他很喜欢,小小年纪就不是个怕事的。
贾兰贾菌都是寡母养大的,年纪又相仿自然亲近,贾菌是荣国府的近派重孙,跟贾兰血脉并不远。
好动的贾菌重点学武,他不像贾兰一样喜欢读书,贾蔷也不藏私,除了魅影神针那些不能宣之以口的东西,其他的有问必答,耐心的传授贾菌贾家武技。
贾菌的母亲娄氏于是十分感激贾蔷,这次贾敬的丧事,她是一得闲就过来帮忙,故而尤氏等内眷对她极好,弄得她一个荣国府的寡妇跟宁国府更亲近了。
悠悠的不到两个月过去了,正是贾敬百日结束,祭奠完后宁国府起灵返乡,贾蔷留下尤老娘并二姐儿三姐儿,她们是亲家不适合送灵柩返乡,正好替他看家。
其他人必须回去,全倒是子孙媳妇类的,礼法上是不能免除的,就是侍姬也要回去,侍姬虽没名分,但生的孩子却是有名分的,没送人之前是可以当做媳妇类的。
贾蔷如何会把自己的女人送人,大男子主义思想严重的贾蔷,每个女人都看的紧紧的,他不介意自己女人的以前,但决不许之后出轨的。
除了袁贞丽那已经说好的,在宁国府只是过渡,日后终究是要嫁人的,只是现在名义上还是贾蔷的,故而也跟着回去,再者这次是回金陵,她也好久没回老家了,正好回去看看,香珠儿同样也是,只有柳眉见过一个千户后愿意嫁人,只是贾蔷无心打理这事,她留下帮着照看内府。
因是夏天,运河畅通无阻,从京城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