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荣国府里来往看望的宝玉的人川流不息,林黛玉这些天天天往怡红院跑,贾蔷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天贾宝玉让人送几方旧手帕给黛玉,聪慧的林黛玉一思索就明白了,这是宝玉在表达新不如旧的意思,告诉她自己跟薛宝钗的关系,不如跟她来的亲密。
悲喜交加的林黛玉,写下了那秋风秋雨愁断肠的诗句,哭累了才睡去,情根越发深种,两人第二天开始虽还是闹着小脾气,可互相之间心意越发的明白。
几天后薛姨妈生日,贾蔷带着小厮来贵骑马而来,今天他可是抽空出来的,不是休沐日每天都得在军营呆到傍晚。
早早地就和底下的军官们沟通好了,那些个军将现如今和他打得火热,一听是他要去给薛家太太贺寿,一个个催着他快走,还凑份子备了一份礼品,让他顺便带来。
贾蔷推脱不了,这些人笑嘻嘻地打趣他,该趁早下手,来到薛家,宝钗早躲得无影无踪,贾蔷贺了寿就和薛蟠自去外面喝酒聊天。
屋内女眷们围着薛姨妈观看贾蔷送过来的礼品,一个个惊叹着他实在懂得薛姨妈的心思,薛姨妈对着凤姐儿笑道;“这是凤丫头的手笔吧,每一件都深得我心,蔷哥儿可不熟悉我这老太婆。”
“哟,姑妈这是怎么啦,我可没干什么,只是略提了提姑妈的喜好,那孩子心细,自个猜出来罢了。”
凤姐儿如何肯承认自己插手了,怎么样都要在外面给贾蔷长脸,不知不觉中,贾蔷已经成了她心里极重要的一个,恐怕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到了六月末,宝玉的伤全好了,老太太却还是拘着不让去上学,完全忘了当初和贾蔷说的,让宝玉好好读书。
王夫人为了让宝玉安心,索性叮嘱他身边的随从,若是贾政叫他见客人,就说宝玉身上伤势未愈,太太不允他出去走动,贾宝玉于是玩的更欢了。
这天圣旨终于下去了,皇帝决定调林如海回京,调任吏部为右侍郎,宁荣两府顿时喜气洋洋,林黛玉这几天脸都笑开花了。
林如海还未到京,贾政外放的圣旨紧接着下来,这下子贾宝玉更高兴了,贾政若是不在家,他可就放羊了,谁还会去看着他读书啊。
贾政提升的是学差,一省的学正,管的是官方的读书人,从县里到府里的廪生,这是清闲的职位,也没多少油水,正适合贾政这种不愿贪污的世家子弟。
择了八月的二十日这天走,正好过完中秋节,天气凉爽了一些路上也好走一些,这几天他忙着教导贾兰,也功夫去搭理宝玉,反正内宅那边不让他插手。
小古板的贾兰被贾政教育的越发有模有样,王夫人等也因为他的重视,对贾兰更加关注,毕竟那也是她的亲孙子。
贾政寻思自己走后贾兰每个像样的先生教导,族学里贾代儒老了,加上贾瑞之死对他老人家打击也大,学堂里原也管的不多,现如今更是放松了管教。
思前想后想到了贾蔷,这侄孙可是探花郎,贾家两府若论文人功名那是最高的,故而过府找贾蔷商量此事。
贾蔷见到贾政过来还一愣一愣的,这位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从来没有自己过来过,贾珍在世时都没来过,除非家里有事,也还是跟着大伙儿一起来的。
急忙行礼问候,贾政摆摆手让他作罢,端茶送水后,认真地望着贾蔷说:“蔷哥儿...叔祖今日来是有事相求的,望哥儿成全一二。”
贾蔷急忙站起来,恭敬地行礼道:“二老爷有话请吩咐,咱们是一家人,您是长辈,何来相求之事,侄孙能做到的事一定不敢推辞。”
贾政满意地点点头,不仅是贾蔷的回话,更是这态度,一看就是知礼,不愧是进士及第的探花郎,也暗叹可惜了,好好的文臣去当了武将。
“哥儿也知道老夫膝下虽有两子,可一个比一个荒唐,是没指望了,故而想把希望寄托在兰儿身上,可老夫马上要走了,族学里的事你也清楚,哥儿能否帮着教导兰儿,不需每天教导,老夫也知道你军中事情繁杂,你看如何。”
贾政连叔祖都自称了,直接以儒门前辈自居,和贾蔷商量此事,贾蔷听得一愣,马上回过神来,拱手道:“二老爷若是放心,索性让兰哥儿做我的弟子吧,按说他是我从兄弟,不该低一辈的,可从宝二叔身上可以看出,孩子还是不要长于妇人之手啊,有了这名头,即使我不在家,兰哥儿也可以在我那书房自己读书,我也好插手珠大婶子教育之事,您看如何?”
贾政征了怔,他对李纨是很放心的,这个儿媳妇教育孩子极严,不像自己那妻子,把宝玉宠成脂粉堆的英雄,贾蔷这是何意,难道他认为李纨也和王夫人一样吗。
因为迟疑地问道:“蔷哥儿是否对珠儿媳妇有误解啊,那不是个溺爱孩子的人啊。”
贾蔷笑道:“二老爷想差了,贾蔷不是说她宠孩子,相反是认为她太严厉了,兰儿毕竟还小,拘束太过有伤孩子天性啊,圣人言,行有余而学文,此之谓矣。”
“哦,蔷哥儿认为孩子不该严厉吗?”
看着满眼狐疑的贾政,贾蔷微微一笑,盯着他说:“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凡是都有个度,珠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