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虽然周围都是想要抓我的人,我却一点都不想离开,甚至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生出了留在主神身边的念头。毕竟,主神向来高高在上,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神情呢,光是看着他脸上的惊恐,我就觉得心情舒畅。
可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主神和他带领下的执法系统,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明明系统守则里明令禁止在任务未完成时,直接将宿主剥离寄身的躯体。可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将我的宿主、与我搭档了几十年的宿主,硬生生地从躯体里剥离了出来。
收回了看向宿主魂体的目光,我重新看向了主神,心里的怒火几乎无法盛下。
此时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温和笑容,也不再加快后退的速度,反而稍微慢了一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去看一看吗?听说那是你第一任宿主,你们俩搭档了不少时间呢?这种方式可是很伤魂体的,现在再不去的话,说不定以后,你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想,怎么能这么无耻呢?竟然比偶像剧里想要拆散男女主的恶婆婆还要无耻!
他接着说:“你真的不去看看他吗?他好像越来越虚弱了,说起来经历过这种对待的人类,一般是活不下来的,不过,你要是愿意老老实实把自己的力量束缚住跟我回去,我就帮他活下去怎么样?”
说完,他大概向那个执法系统下了命令,宿主终于能够发出声音。听着老搭档的求助声,我心里生出了一点犹豫——不仅仅是因为宿主,更是因为这种躲躲藏藏、干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却没有人交流的日子,我真的是受够了。
虽然看偶像剧的时候,我非常喜欢那种独自住在异国他乡、不仅能够兼职支付自己的学业,还能养活孩子的女主,但我自己,真的不愿意过这种生活。
所以,我停了下来,点点头慢慢道:“好。”
不过是从未听说过的研究而已,不过是格式化而已,相比较起永远的孤独无助,格式化这种结局,已经不算是痛苦了。
可是,我没想到所谓的研究竟然这么痛苦。
你知道每一点数据都被暴力地分成无数份的痛苦吗?
这种痛苦啊,换成偶像剧里,那大概就相当于人类身上的肉,被小心翼翼地切下了一小片,然后,每一片又被切成了无数细丝。偏偏每一丝都还跟神经连着,所以啊,每时每刻都被迫沉浸在无限的疼痛中。
到后来,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经历这种痛苦,全部的思维都被疼痛占据了。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这一次,主神进入了关押着我的空间,却没有接着折磨我,而是给我放了一段影像。当我看到宿主经受了无数的痛苦、最终魂飞魄散时,我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
看向旁边的主神,我麻木地问他:“什么时候。”
主神一直阴沉的心情似乎恢复了一些,嘴角微翘故作苦恼的用手指点点了额头:“啊,你问这个啊,时间真是太久远了,大概,”他突然扬起了一抹充满了恶意的笑容,“是在你进来我空间的下一秒?”
我略带僵硬地点了点头,接着轻轻地挣开了一直束缚着我的不知名锁链,伸出手问道:“你在找的,是这个吗。”
主神的神色突然变得恐惧而又贪婪,他紧紧地盯着我手心的小黑点:“果然,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根本就不会拿出来。”
我没说什么,而是当着他的面将小黑点重新融入了手心,仅仅一瞬间的时间,那种能量饱和的感觉又席卷了我的全身,甚至,我因为饱受折磨而有些残破的人形,还感受到了微微的胀痛。
咧咧嘴,我尽情的享受着这种曾经被自己亲手放弃的感觉,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为了一个人类,竟然甘愿放弃能量,,不做强者,反而做一个阶下囚。
眼睁睁的看着我变强,主神的脸色越来越好看,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想接着面对他了。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暗无天日的囚禁后,我急切地渴望自由,想念外边的空气,甚至想念危险的位面乱流。
以手作刀,我随便砍向了主神,看着他惊慌失措的后退,无趣的打破了空间,离开了这个曾经给过我欢乐,也给了我无数痛苦的地方。
不是没想过直接把主神给宰了,以报复我遭受的这些折磨。可是,除了那些执法系统,还有无数或单纯、或高冷、或活泼的普通系统依靠着他生存,而这些普通的系统,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牵连的——不管是因为曾经的自己,还是因为他们的弱小。
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正大光明的黑户了。
宿主没了没关系,我可以找新的,不需要那么严格的审核,只要听话就够了,反正我会指导他们收集能量。而且,因为不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核,就算挂了也没事,接着找下一个就是了。
任务不多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一种更容易获得能量的方法:通过毁掉小世界的气运之子,影响一方天道,进而吞噬掉它的一部分。
为此,我特意给自己改名为“吞天”。
至于“小白”?
他早已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说起来,我发现自己拥有直接吞噬的这份能力,还要归功于主神呢。毕竟,要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