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安抚了情绪激动的梁平,方唐开始询问具体情况,虽然梁平语言有些许混乱,但最后,方唐差不多了解了情况。
按照梁平的说法,斥候兵又一次发现匈奴单于一支的踪迹,是在两旬之前,这种不正常的现象立刻就得到了元帅赵志英的重视。当天,好战的赵志英就点了兵要去把他们赶走。虽然谨慎的梁平试图阻拦他,但是,也不过就是让赵志英多点了一些将士,凑足了一万人马而已。
结果,没过两天,赵志英就被将士们拼死带了回来,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方唐看着躺在床上、面如纸色的赵志英,皱着眉头问一边的梁平:“元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胡乱擦了两下眼的梁平叹了一口气:“刚回来那会,军医们都说不行了,失血太多了,腹部的东西还取不出来。后来,还是我去求了巴关的那位大夫,几番保证,他才给元帅取出了腹部的那个铁球。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昨天夜里还醒了一次,大夫说,当成箭伤慢慢养着就行了。”
方唐点了点头,巴关里的那名大夫,她也是知道的,医术高明,但是性情诡异,梁平能请到他,也是不容易,既然他都说没问题,那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个铁球呢?让我看看。”既然赵志英已经没什么危险了,那她还是解决一下剩下的事情吧。
梁平打起精神,给方唐带路:“在这边呢,跟我们这几天得到的那把奇怪的武器放在一起。”
快步走到城主府的另一边,梁平没有时间理会站在门口守卫的士兵,一把推开房间的门,边进边对方唐说道:“副元帅您看,这就是那个伤了大元帅的铁球。”接着,梁平手一转,指向另外一个桌子:“这就是那种发出铁球的奇怪武器。”
方唐凑近,拿起那个还沾着血迹的铁球仔细看了看,看外表只是一个普通的铁球而已,她又颠了颠,应该是实心的。
就是这么一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铁球,把赵志英伤成了那样?
满心疑惑的方唐接着伸手想要去拿旁边桌子上的那个奇怪的武器,梁平却一把拦住了她:“元帅不可。之前我们缴获了一个这事物,但是,在一名小将士拿着想要送给我看的时候,那个,爆炸了。那名小将士当场身亡,周围好几个将士也被波及受了重伤。”
梁平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我们一度以为,这是匈奴人的陷阱。后来,还是一名对机关术有些涉猎的小将军指出,这应该是一种精巧的机械,那名小将士应该是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才会爆炸,这才让将士们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所以,元帅,这东西不可妄动。”
方唐看着安静地躺在桌面上的那个东西,通体应该是由铁块铸成,棱角冷硬,沾染着血渍,怎么也看不出到底那里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打算。”方唐深深地看了那个奇怪的武器一眼,带着梁平出了房间,向书房走去。
片刻之后,方唐大致上了解了现在的敌我两方情况。
如今,巴关只有两万多一点未受伤、或者只是轻伤的士兵,士气低落,虽然因为方唐的到来,将士们的心情有些起势,但终究还是低沉的;而匈奴那边,虽然人数没有宋朝多,但是,因为那些奇人的帮助,连连取胜,士气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偏偏宋朝还对那些人的来历一点不了解,完全没有办法解决他们。
“既然这样,”方唐当机立断,“今晚我去匈奴军营,一探究竟!”
“元帅不可!”梁平大惊。
“没有什么不可的,既然按照你的说法,匈奴最近只在上午攻城,那我下午稍作休息,晚上潜入匈奴军营。”方唐语气越发坚定。
“可是,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末将去吧。”梁平也不肯让步。
方唐皱眉,“好了,梁将军,你轻功不如本将军,而且我如今是监军的身份,你难道要违背军令吗?好好记住,现在你才是镇北军的副元帅!”
梁平不甘心的咬牙行礼:“末将遵命。”
入夜,方唐凭借着天色,躲过了匈奴并不严谨的巡视,进入了匈奴军队的军营,略作思索,朝着主帐的方向潜去。
躲在阴暗处,方唐偷偷将帐篷掀开一个角落,凝神听里边的人说话,也许是距离有些远,方唐听的并不是很清楚。正当她思索的时候,帐篷里突然爆发起争执。
“……忍忍忍,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巫师,本王可是草原里的狼,还要对那群人卑躬屈膝到什么时候!”这个声音方唐曾经听过的,是属于匈奴单于的声音,只是方唐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番话来,而且,还如此气愤。
那巫师也不自觉地加大了音量:“单于息怒,这些话可不要……那些东西……还得一段时间呢!”
方唐皱着眉头思索,看样子,那群奇人并不是匈奴人,应该是匈奴请的外援,或者不请自来的帮手。而且,听单于这个口气,他们应该很是张狂,连匈奴单于都不放在眼里。
既然他们不在这里,那么,方唐回想了一下自己来时经过的那些帐篷,似乎确实有一个格外华丽——应该就是在那里了!
方唐一路潜行到了那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