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
虽然方唐修炼的无名内功心法对内伤有着一些额外的治愈功效,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伤就已经完全好了,但她毕竟还有外伤在身,于是,将近三个月之后,每天被奶嬷嬷慈祥的喂补汤的方唐终于脱离了苦海——虽然说每天花样不同、出自小御厨之手的补汤味道确实不错,但是,味道再好也改变不了它补汤的本质,天天喝顿顿喝的方唐表示,最近一段时间,她都不想再听见补汤这两个字了!
刚被太医宣布伤情完全康复的那个中午,还没吃午膳的方唐被小皇帝一道口谕召到了御书房。
说起来,自从宋慧宗全权处理政务之后,方唐就没再去过御书房的,做一个公主和一个长公主还是有区别的,尤其是在与皇帝的关系相差甚远的情况下。
跟在宋慧宗的贴身太监小柳子身后进了御书房,方唐偷偷打量着很久没进过的御书房,心里有些唏嘘,,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些桌椅,那些奏折,想来小皇帝应该也就是把内室改成了自己心仪的样子。
不过,原本先帝专门为永安摆在旁边的软榻不在了,倒显得有点空旷——那玩意现在在永安的宫里呢!
方唐行过礼之后,宋慧宗就递给她一本折子让她看。
这是来自北方守边将领的密信,其中写道,近些日子,匈奴大大减少了对宋朝的骑兵骚扰,并且,根据暗桩的消息,最近匈奴的各个部落开始向单于所在地靠拢,疑似正在为战事做准备。
方唐还没看完就知道匈奴这是准备向宋朝宣战了,只是不知道,小皇帝准备怎么处置这件事。
于是,她抬头向端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看去。
就在这时,小柳子轻轻进来,低头道:“陛下,长公主殿下,小顾将军到了。”
方唐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就看到正在批折子的小皇帝扔下了笔:“宣。”
好吧,她已经差不多能猜到小皇帝打算干什么了。
小顾将军进了御书房,行过了礼,宋慧宗就带着二人去了偏殿,偏殿已经被人清理过了,现在这里只放了一个巨型沙盘和两个屏风。
果然,方唐在心中默默道,小皇帝这是相比较一下他们两个人的兵法谁的更高强呢!
不出方唐所料,宋慧宗单手指向沙盘,对二人解释起来:“这是模拟沙场所建造的沙盘,有着各种各样的地形,两边各有一座城池,你们二人躲在屏风后面,轮流发令,每人率五万军队,先攻占对方城池者获胜,胜者就在一个月之后,出发前往北部边防。”
不得不说,对于这种模拟战场的沙盘,方唐有点惊讶,不过,也就是一点点就是了,真正的战场需要考虑的事情,不仅仅有将领的水平和地形,还要考虑天气和士气等方方面面。沙盘虽然能够检测一个将领的水平,但却不准确。
不过,对于现在这种事情来说,足够了。毕竟,一方面是在战场浸淫几十年的战神,一方面是年纪轻轻、经验不足的小将领,方唐只需要注意自己的水平,别露出不符合永安身份的破绽即可。
一番无声的战争之后,方唐毫无疑问地占据了对方的城池,小顾将军心服口服,当即就领了奔赴南方边疆的圣旨走了。回到御书房正殿后,宋慧宗遣散了宫女太监们,只剩下他与方唐两个人。
坐在龙椅上的新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方唐:“朕倒是第一次知道永安不仅在武功上天资卓越,而且在兵法上也深有领悟,竟然连将门之子小顾将军都不是你的对手。”
方唐心知小皇帝是起了疑心,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馅,按理来说,小皇帝与永安并不亲近,知道她同样擅长并兵法后,应该顶多会有些惊讶才对,为什么现在表现出来的却像是他在怀疑永安的身份呢?方唐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问题,还是小皇帝的问题,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毕竟根据小皇帝的语气,他应该只是有一些怀疑。
方唐一脸的理直气壮,“皇兄这是什么话,臣妹自小跟随老顾将军学习兵法,连老顾将军都夸臣妹天资聪颖,远远胜于小顾将军。再说了,臣妹与小顾将军年龄相差并不大,为什么到了皇兄嘴里,臣妹就应该输给他呢!”
新帝哑然,且不说永安不仅仅只学了武功与兵法两样,平常还会学习公主的礼仪,偶尔还会与他一同听太傅讲国家政事,而小顾将军自打会记事时就开始专心钻研兵法,就光是按照正常的思路,在兵法方面,即使是随意找出一个人来,他也应该觉得小顾将军比较擅长——在这种事情上,难道不应该是男子天生占优势吗?
宋慧宗在心里寻思着:难道真的是永安非比寻常、天赋惊人,而不是他料想中的与他一样重来了一辈子,或者干脆换了一个人?
“好吧,”新帝面上苦笑,“是皇兄的错,永安可是宋朝最尊贵的公主,当然应该比小顾将军厉害很多。皇兄这就写圣旨,永安三天后就出征吧!”
方唐收起面上的点点娇蛮,恭敬地接过圣旨,一本正经地行了一个大礼:“臣,必将血洗匈奴,护我边防,扬我皇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脸威严的宋慧宗受了方唐这一礼,就恢复了平常略带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