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坐。
*
“这么说,这齐管事给每个姑娘都送了份礼过去”
章嬷嬷坐在红檀木的案桌前,跟前放着尊吉祥如意的香炉,里头烧着味道极重的苏合香。
她手里摆弄着个扁圆壶形的白玉鼻烟壶,壶身描着绿边,上头绘着瓜果秋实的图案。
章嬷嬷一边说话,一边取了象牙的小匙,从里头取出些粉末来。
站在章嬷嬷跟前的婆子弓着腰,:“是呢,叫了人托着东西挨个送了一回,只往浣云楼送了双份的重礼,旁的姑娘处都是一份。”
章嬷嬷将那粉末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里头是放的是上好的烟草,麝香,冰片,薄荷,劲够大,这是京城里头都数得上的上等货。
章嬷嬷吸的舒坦的打了个喷嚏,等那股劲过去,章嬷嬷才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难怪年纪轻轻就坐到了管事的位子,瞧瞧,给我这老婆子送的都是顶合用的东西。”
她不紧不慢的撩眼看了站身前的婆子一眼,:“这礼,既是好意,那就让那些姑娘们收下就是,结个善缘而已,对了,这府中的姑娘合用的不少,可我看着,有个数十年都数得着的呢。”
说这话的章嬷嬷眯着眼睛出神,:“且瞧着吧,这样的人物,运数好些,指不定是要登天的,且看看,若是个沉得住起气的,老婆子我可是有大用的。”
说着,章嬷嬷就吩咐道,“也不用等以后,打今起,就让底下的人都留神伺候着,你出去把话说给那些明白人,去吧。”
“是,嬷嬷。”那婆子行了一礼,小心的退了出去。
*
十日后,三皇子府
“参见三皇子,给三皇子请安。”齐丰在书房内腰弯的极低的给坐在主位的景承济行礼。
“起来吧,”景承济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神情不显得过于迫切,他看着齐丰,:“辛苦你了,那几处园子的花你可瞧见了?你瞧着养的可好?”
“回三皇子的话,您的几处园子,奴都去了,嬷嬷们很是用心,那些花都被养的很好。八善苑如今有六株,金陵阆苑还有九株......”
“我问的不是这个,“看着齐丰规规矩矩的回答,景承济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看着恭恭敬敬垂手而立的齐丰,身子不由的都往前倾了倾,“连母妃身边的得力姑姑都派出去了,自然是能养的好的。”
“只是,这千挑万选,精心饲养着,我想知道的是,这里面有没有格外突出的,你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心痒痒的?”
“这,”听了这话,齐丰眼前就晃过细娘的模样。
他心里微微一紧,面上却是苦笑,:“回三殿下,奴都是跟着嬷嬷见得这些人,这仅仅是一面之缘,其他的,多是从嬷嬷口中知晓这些姑娘的脾性习惯,在奴看来,个个都是姿容秀丽的。”
听到齐丰的这话,景承济心里头有些失望,往日里这齐丰会来事,办的事样样妥帖,及符合自己的心意,怎么今日的回答这般无趣,不符心意。
想着,景承济突然促狭的笑了一声,他了然的看着齐丰,:“怪我,怪我,这次就派了你去,都忘你们这些个阉奴,是看不来这些女子的好处的。”
齐丰看似毫无所动,只也弓身,陪着笑脸,:“这,奴的不是,奴的不是。”
“算了,就要你们这些东西去看,换了旁的人,我都还不放心呢,”景承济挥挥手,:“还是大事为重,事情办得不错,你下去领赏去吧。”
“是,奴告退。”齐丰施了一礼,弓着身从书房里退了出去。
一出来,就瞧见了守在门口的鲁公公和甄明远,他笑容满面的招呼着二人,:“鲁公公,甄大人。”
鲁公公客气了几句,就推门进去了,留在原地的甄明远还没动,也笑着同齐丰闲聊了几句。
“甄大人,您快进来吧,三皇子请您进去呢。”
“不巧,今日有事,下次,我请齐管事一起出去喝一杯。”
“到时齐丰一定过去,三皇子的事要紧,大人快进去吧。”齐丰拱了拱手,目送着甄明远进门,他才转过身,脸上带笑的往后院去。
****
元德十九年。
三皇子府。
如今皇子府内还没有正妃,三皇子景承济的姬妾倒是有不少。
近日,他尤爱宿在后院荷花池旁的小院内,冬日里,这小院屋内的地龙,炭火烧的足足的,房里伺候景承济的舞姬只着薄薄的衣衫。
“三殿下,”身段妖娆的舞姬躺在床上,攀着景承济,咿咿呀呀的魅叫着,若是陆娆在这,目睹此情此景,一定第一时间感慨,看看这场面,真不愧是满满都是*的*文。
正从前院赶来的鲁公公行至门前,试探性的小声冲着里头的唤了一声,“三殿下”,却只听得屋内的娇喘低吼,无人回应,他只得住了嘴,候在屋外。
“三殿下,啊,三殿下,”女子被*的不停低叫,上头的景成济却听得心中抑郁,他腾地面目狰狞的伸出手,掐着她的脖颈,:“贱人,你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