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俊和范彭抵达三楼的时候,同住在三楼的英俊哥已经到了现场,其他人也正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或者奔跑在楼梯上。
茉莉正扶着跌坐在地上、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睡衣的蔷薇,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抖个不停。
“怎么回事?”英俊哥沉声问。
“溪泮……溪泮他……要死了!”
英俊哥大步冲进他们的房间,巫俊和范彭也几步跟了进去。
只见宽大的床上,张溪泮脸色苍白,浑身像抽筋似的抖动不已,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一片殷红。
他的脸上、脖子上青筋暴露,有大面积的红疹,这是皮下出血,不过显然不是他和蔷薇亲热造成的。
“降头术!”英俊哥沉声说道,“他中了降头术!”
“什么?”管家李圣翰刚一进门,就听到这噩耗一般的消息,吓得两腿一软,“劳爷,那您赶快救救他啊!”
英俊哥问:“我的箱子,你放在哪里?”
李圣翰听了心头一惊,浑身哆嗦着问:“什么……样的箱子?”
“黑色,红花。”
李圣翰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完蛋了,那两个箱子,下午被阿力拖着,索桥断的时候,一起掉进了河里被水冲走了。
他本以为少爷知道这事,会做解释,所以就没管了。
现在看来,少爷可能是把这事忘了。
要是丢了什么重要东西,耽误了劳爷救少爷的命,那……他不敢想象是什么后果啊!
“箱……箱子……没了……”
“没了?”英俊哥眉头一皱,“为什么没了?”
“这……我以为少爷会告诉你……”李圣翰结结巴巴地说道,“箱子下午来的时候,掉进水里……”
“%……%@@*!”
不用翻译,巫俊也知道这是一句骂人的话,而且很脏。
“现在没有了法器,救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圣翰听了心头一喜,不容易,就意味着还有办法!
于是他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劳爷,请您一定要救救少爷啊!”
“现在,想要救他,唯一的办法,”英俊哥看着躺在床上,抽搐不已的张溪泮说道,“只有在两个小时内,找到施术者。取他,心头血,做成解药!”
“你现在,去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
“是是,我马上去!”
巫俊听了眉头微皱。
这降头师连救人的办法,听起来都这么邪乎呢?
所谓取心头血,并不是从心脏上抽点血的意思,其实就是要把人捅死。
从巫术的角度来讲,要的并不是一点血。
心头血意味着一个人的神志、精神、精力等等。
当然,这只是封建迷信的说法。
不,在巫俊看来,这比人血馒头这种愚昧的迷信更加可怕,因为这需要主动去加害一个人的性命。
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以命换命的治疗方法。
不过眼前这种情况,如果他不出手,好像除了这种方法,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这里距离市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而且还有一座断掉的索桥。
不管是从外面叫医生进来,还是把张溪泮送出去,都不是短时间可以办到的。
说不定,在路上他就死了。
于是他对着张溪泮使用了天机眼。
嗡嗡——
姓名:张溪泮,男,华夏汉族,1995年……
备注:三个小时后,因中毒,卒。
中毒?
巫俊皱了皱眉。
他刚才在房间里,用手机了解了很多关于降头术的东西,他觉得最靠谱的说法,其实就是毒。
只不过降头师用药方法巧妙,而且毒药多半取自自然界,比如蝎子、毒蛇、蜈蚣等,所以大家都觉得这是降头师下的降头,派遣的毒虫咬了被下降头的人。
至于什么脑袋离体,他打死都不会信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有可能只是利用视觉效果,唬人的。
也有可能是以讹传讹,在传播途中被故意夸大和诡异化了,而降头师自然乐得于此,也不会站出来解释。
所以他觉得,张溪泮这种情况,很可能和外面的蛇有关。
于是他又来到窗户边上,往楼下看去,结果一条蛇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难道刚才是幻觉,还是那些蛇都跑了?
这时李圣翰带着一群衣衫不整的侍者,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所有人都到了!”
一个管家,两个厨师,三个女佣,还有三个负责安全的保镖。
保镖本来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叫阿力的,下午掉进河里之后,就爬回对岸,找人来修吊桥了。
加上巫俊三人,茉莉两姐妹和英俊哥。
一共十五个人。
“现在,”英俊哥目如鹰隼,环视众人一圈,“按顺序来说明,你们晚饭过后,都做了些什么?”
管家和保镖这些人,吃了饭之后便是打扫卫生,期间除了一个女佣往楼上送了一趟开水,其他人都没有上来。
英俊哥到房间拿出水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