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主任也不客套了,很配合,“现在血压都还算稳定,康复一直在做,我看他这个样子,下个月应该就能自己走路了,楼上肿瘤科说,争取七月份做手术吧,等你放假,也好过来看看。”
“哦……”江森微微点头,又问,“胃里没有扩散吧?”
神经内科主任:“没有,没有,化疗药一直在打。”
“哦……”江森继续点头,若有所思,然后安静几秒,就微微一笑,随手拿起一袋零食,起身说道,“我去看看我爸。”
“我跟你一起去。”神经内科的主任连忙也站起来,跟了出去。
开玩笑,现在全县稍微有点风声的,都知道江森明年就要补选县政协委员了,他们乡医院的院长,也才是个县政协委员呢!
两个人,三两步,眨眼就走到了病房门口。
病房里倒是打完了,江阿豹正缩在角落里,哭得鼻涕眼泪和口水全都是。那个护工阿姨一只手抓着鸡毛掸子,另一只手正拿着纸巾给江阿豹擦口水。
前一秒还在哭的江阿豹,见到江森出现,突然脸上的表情就狰狞起来,一把推开正给他擦鼻涕的护工,立马歇斯底里大喊起来:“阿森!阿森!你快给我把这个媠媢弄死!这个媠媢敢打我你看到没!马上给我把她从楼上扔下去!你马拉个币的!”
江阿豹张牙舞爪,挥舞着不太能动的那只手,隔着老远还想抽护工一个大嘴巴子。
“哎哟,怎么又打起来了……”
外面几个护士跑进来,满脸的无奈。
那个护工更是委屈,马上跑到江森跟前,话还没说,眼泪就先下来了,直哭道:“江校长,你看看你爸啊,他整天搞我啊!黄天啊,我真是被他搞得活不了了啊!”
“你麻辣隔壁!阿森!不要信她!这个媠媢在说谎!你快给我把她从楼上扔下去!”
江阿豹坚持不懈。
江森连忙把嗷嗷哭的护工阿姨拉到病区门口,护士长和科室主任,也都跟了过来。
“最近什么情况啊?”江森问道。
护工阿姨哭诉道:“你爸不是人啊,我每天带他做操,他就要往我衣服里面摸,我不让他摸吧,他就故意拉屎拉尿在裤裆里,现在越摸越过分,都摸到我裤子里来了。我也是正经来干活的啊,我也是有老公的人啊,啊啊啊……”
护士也在一旁接道:“同病房的两个病人,都让你爸逼走了,天天闹,谁都受不了。我们这边的床位本来就紧张,现在你爸一个人用三个床位……”
“对不起,对不起……”江森连连向阿姨和护士们道歉,又赶紧问道,“有男护工吗?”
科室主任和护士长为难地摇了摇头,护士长道:“我们乡下小地方,能有几个阿姨来当护工就不错了,现在哪有什么男的当护工,估计县里头的医院都找不到。”
“啧!”江森有点烦躁,想了想,又把满脸眼泪的护工阿姨拉出来几步,拉到电梯间差点窗户边,商量的口吻,小声说道,“医生说,我爸应该下个月就能自己走了。下个月,我每天给你三百块,你再忍耐一下,好不好?哦,这袋水果、零食给你,你带回家给孩子……”
阿姨一听每天三百,顿时眼睛就亮了,什么摸不摸的,瞬间就抛到了脑后。她接过袋子,破涕为笑,“我儿子比你都大了,早不吃这些了。”
“那你留着自己吃!”江森笑道,“你先去洗把脸吧,待会儿跟我去趟银行。”
阿姨嗯了一声,拎着袋子转身离开。
江森又对站在几步外的神经内科主任和护士们道:“我上楼找肿瘤科的医生再说两句。”
几个人点点头。
江森按下电梯的上楼键,电梯一会儿就到,江森走进去,上了16楼。
大概十几分钟后,江森很快就从楼上回来。
肿瘤科的医生给江森看了江阿豹这几天新拍的片子,给江森看了看血液检查的结果,结果显示江阿豹情况良好,仿佛光靠化疗,都能把病症摁下去。
江森略感失望,但是么得办法。
毕竟有无数的例子告诉过他,像江阿豹这样的货色,大概率是要长命百岁的。
可能是因为做人毫无压力,心态极端好的原因……
回到八楼,江森叫上已经洗过脸护工阿姨,又喊上了科室主任和护士长,再次回到江阿豹跟前。有鉴于江阿豹已经成功地让整个病区都对他天怒人怨,江森也就没什么再好顾忌的,直接主持公道,臭骂了江阿豹一顿,还当着科室主任和护士长的面,授予了护工阿姨无限反击的权力,恨恨道:“别怕,只管打!打死了算我的!”
江阿豹没盼来江森的“官威”,反倒被打了脸,站在他的立场上,这个结果可谓又丢人又来气,顿时恼羞盛怒,破口大骂:“媠媢的儿子,你真是媠媢生的!你这个猪!当了官不帮自己的爸、帮这个媠媢!你给老子等着啊!等我能走了,老子把你办公室都砸了!马拉个币的!当个逼的官!书都让狗读了!老子就早该把你卖了!把你养这么大有逼的用……”
江阿豹越骂越凶,江森干脆也不管他了,直接领着人,走出了病房,一边不住地对科室主任道:“给大家添麻烦了,你们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