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开始意识到自己想上厕所,尿急的感觉不但不会散去,反而越来越明显。
她既没有办法开口要克劳迪亚陪她去,也没办法主动提出先松开手。
于是白雪只能憋得面色通红,杵在宋c荻身旁,坐立难安。
然而人总是能急中生智。
白雪的左手正和宋c荻牵着手,她的右手边,靠后方,站的是平日里一直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女仆玛利亚。
玛利亚是她母亲的女仆,自她记事起,就一直在她身边,白雪很信任她,也很愿意亲近她,这种信赖和亲近源自于长久的陪伴,甚至比她对思嘉莱特阿姨的信赖更甚。
白雪拉了拉玛利亚的袖子。
玛利亚上前半步,但始终在白雪公主的后方,她屈膝,弯下腰,把耳朵靠近公主的嘴。
白雪侧头,凑到她耳边,小声咕哝了几句。
虽然她离宋c荻也很近,但白雪的声音很小,宋c荻并未听清主仆二人间的耳语。
玛利亚听完,一点声色都不漏。
她走到宋c荻那边,行了个礼,也小声对宋c荻说出了白雪想要分开一小会,等下再接着进行惩罚的请求。
当然,玛利亚不会忘记转述原因,她将白雪的意愿稍微“美化”了一下,她的表述更得体,更委婉。
这样的传话行为,却忽然让宋c荻想到了什么。
她眼珠子一转,刻意大声说道:“什么?不舒服?这么点不舒服都不能克服,要是到了典礼当天怎么办,公主殿下也动不动就离席吗?那全国人民会怎么想公主殿下,会认为她格外娇弱?”
白雪:“!”
她有些生气,但爱德老师教过了,一名继承人,不能喜怒形于色。
于是她又召来玛利亚,这次她说得更直白:我要去厕所,要、要憋不住了。
而玛利亚不能无礼,也不能让白雪没面子。
于是玛利亚来到宋c荻面前,说道:“殿下内急,可否请王后殿下您通融一下?”
宋c荻却故意装没听到:“什么急?你声音太小了,再大声点。”
旁边的白雪:“!!!”
白雪气到跺脚。
宋c荻瞥了她一眼,见调戏得差不多了,再玩下去恐怕白雪真的要翻脸,她这才说道:“公主殿下恐怕想说的是,你想去如厕吧?”
白雪的脸,登时涨得通红。
她点头,点的犹豫又缓慢,因为她很不好意思。
“既然如此,你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吗?还传来传去的。”宋c荻说着,松开她的手,“多大点事啊,能直说就直说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还是你的女仆老实忠厚呢,她传的内容基本无误,只是修改了下措辞,都让我着实猜了好一会。那万一你的女仆不老实,中途改变了你的意思呢?岂不是殿下在我身边憋死,我都不知道您向我发出的,是如此简单如此容易的请求。”
“那最后调查起来,到底应该算谁的过错呢?”
一向低调的玛利亚不禁抬起来头,看了宋c荻一眼。
她的瞳仁微亮,唇边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
而白雪,被宋c荻的话说得,一时间愣住了,竟然忘记跑去厕所。
刚才宋c荻的话,她好似经历过,又好似没有。
醍醐灌顶的同时,她又想不起来,这若有似无的既视感,是从何而来。
玛利亚小声提醒白雪,白雪这才恍然,然后急匆匆跑去厕所。
等她们回来,宋c荻已经不在这里了。
只有她的侍女丹尼斯留在这里,给公主白雪带了一句话。
丹尼斯说道:“殿下说:‘剩下的四分钟,下次再牵。公主殿下您有什么疑惑,可以当面问我,我的宫殿永远为你敞开。’”
说完,丹尼斯行礼,也离开了。
……
然而彩排后,宋c荻鲜有机会再和白雪公主碰面。
两人的宫殿,一个在西方,一个在东方,如果不故意去找,也确实难以偶遇。
不多时,典礼如期举行。
由于获奖人士多为将领、军官、士兵,他们之中的有些人并非贵族,受到如此荣耀是值得庆祝的事,周围的邻里、亲朋也皆与有荣焉,整个埃特尔王国进入到一派祥和、喜庆的氛围中,其热闹程度,堪比国庆,整个庆典的关注度,也是前所未有的高。
宋c荻按照彩排好的那样,参加庆典。
她本来和国王一同出场,却因为她给自己加戏,于是宋c荻不但和国王一起出场了,还牵了一个白雪。
这场景,其实令国民们心情复杂。
一方面,这令他们想起了那位善良的前王后卡特琳娜,不免同情她英年早逝;另一方面他们又为可爱的白雪公主开心,起码公主没有被新王后排斥,这是个好现象。
在万众瞩目下,三人一步步向着座位走去。
礼台周围站了很多人,王公贵族、别国使臣,还有将领士兵等等。
最旁边的白雪公主,不知道经过哪个将领身边时,她的袖子被勋章勾到,白雪未注意,将领也未注意,白雪往前走去……
吱啦――!
一声,又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