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这个除夕,过得兵荒马乱,原本该是最高兴的一天,整个清晖园却是回荡着小瑾瑜撕心裂肺的哭声。
没错,崔奕打完整个两刻钟,人都去了正德院参加团圆晚宴,小瑾瑜的哭声还没有停止。
他撅着个小屁股,趴在程娇儿身上,哭累了抽咽,等缓了一会儿,屁股上的疼痛又如潮水般涌来,他继而又歇斯底里地哭。
程娇儿抱着儿子心疼极了,刘嫂子红着眼蹲在一旁给小瑾瑜上药,这已经是第三次上药了。每次药效一过,冰冰凉凉的小屁股就会灼热般疼,所以这哭声愣是间歇性直到入夜才停。
见小祖宗总算趴在程娇儿怀里彻底睡下去,德全擦着眼泪,颤颤巍巍出了清晖园,院外霍江等人都候在那里,小主子被打的动静,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面对他们担忧懊悔的神情,德全耷拉着眼皮,叹了一口气,
“别提了,屁股肿的老高,短时间内是别想下地了,侯爷呀真是太狠了”德全说着就哭了起来,那原本紧实的小屁股,愣是肿了一大片,德全想一想心口就疼。
诸葛均眼神艰涩,长长吁着气,摇着头回了前院。
即便冷硬如霍江,此刻也揉了揉眼,小世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崔奕嫌小世子调皮,他却爱得紧。
德全摆了摆手,大家渐渐散去,闹了这么一出,谁也没心思过除夕。
程娇儿垂眸盯着儿子的睡颜,小家伙眉心紧蹙,红唇依旧嘟起,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儿,小身板仍然一抽一抽的。
她深深闭上眼,想起了刚刚崔奕做的事,脸红到了耳后根。
她一直以为崔奕这个人还算有底线,可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着实让她惊到了。
崔奕发现小瑾瑜后,并没有立即抽他,而是将小瑾瑜拦在了帷帐之外,硬生生将她抱入拔步床内,狠狠□□了一番。
这大概是崔奕对她最狠的一次,仿佛是故意惩罚她似的,进去后便肆无忌惮地
横冲直闯,到现在,程娇儿双腿还在打软。
虽然小瑾瑜并不曾目睹,可他却一直作死地在外面扯帷帐,就在他差点把帷帐扯下来时,崔奕气得匆匆结束□□,抡起小家伙就是一顿狠揍。
那样的画面,她这辈子都不想去回忆,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崔奕真是个衣冠禽兽!
小家伙也真是的,怎么自个儿就跑了出来呢?
不对,若是她把他藏在另外一个地方,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程娇儿最后自责不已,心疼地拍着儿子的背轻轻安抚,好让他安稳睡下。
华灯明亮,炮竹声声,雪花肆意飘落,窗外一片银装素裹。
屋子里烧了地龙,倒是不冷。
絮儿带着两个丫头进来,给程娇儿布了膳食。
郝嬷嬷在一旁哑声道,
“夫人,侯爷去了东院,想必是在那边用晚膳,现在时辰不早了,您还是吃点东西吧。”
程娇儿其实没什么胃口,只是肚子却是饿得慌,她把孩子抱了起来,将他放在小塌之上,再用迎枕给他靠着,伪装成摇篮的样子,小家伙果然神色宁和,睡得很香。
程娇儿回到西次间吃了一小碗饭就放下了,门外传来嬷嬷说话的声音,程娇儿抬眸看去,便见郝嬷嬷掀帘进来道,
“夫人,正德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侯爷被灌醉了,您看怎么办”
程娇儿想了想,无论如何今夜也该露个面,她到底是宗妇,不能因为孩子失了礼数,
“我亲自过去接他。”
一刻钟之后,程娇儿换了一件殷红色的大红遍地金软袄,披了一件茜红色狐狸皮的披风,迎着风雪往正德院赶。
远远的,正德院那边传来欢声笑语,明亮的宫灯被风雪蒙着,折射出一片融融的光芒,整座院子格局开阔,灯火四射仿佛是蓬莱仙境。
郝嬷嬷年纪大了,今日劳累了一整天,程娇儿便让她歇息了,因着是除夕,程娇儿给不少仆从放了假,絮儿跟着陈佑回家过年去了,此刻身边只有一个女卫
。
程娇儿带着女卫沿着长廊上了正德院偏院的廊下,正要往正院方向去,不料左侧的后廊突然闪出一个人来,那一团黑影对着程娇儿就扑了过来。
“什么人!”
二人吓了一跳,那女卫眼疾手快,赶忙将程娇儿拉到自己身后,对准那身影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对方显然是喝醉了酒,浓浓的酒气袭来,被女卫一脚踢着撞到了墙壁上,眼神森冷冷瞪着程娇儿。
程娇儿看清来人后,大吃一惊,失声道,“二老爷”
这个混账怎么还敢打她的主意?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女卫见是二老爷,眼神凌厉如刀,
“二老爷,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崔绪看都没看她一眼,望向程娇儿,见她今日打扮得格外娇艳,整个人美得张扬而热烈,眼底不由聚起一片贪婪。
“娇儿,我听说你一直想怀孩子怀不上,肯定是崔奕不行,你跟了我,我让你怀孩子。”
程娇儿听了这话,一口血涌到了嗓子眼。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