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了?”
苏凌霜怔了怔,随后点头,“嗯。”
徐淮不再迟疑,大步朝浴室走去。
苏凌霜倒是没去伺候他,她这辈子都没学会伺候人。
她也不在乎别人伺候徐淮,徐淮最不缺女人。
她重新躺了下来,望向床外明朗的烛火,红烛摇曳多姿,火苗窜得老高,她心中忽的生出一股戾气,立即起床将那象征着夫妻和美的一对红烛给吹灭了。
徐淮沐浴完出来,见洞房里黑漆漆的,倒也没多想。
可能那丫头不太好意思。
他径直上了床。
徐淮从来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又或者说,他很想慢慢来,可一向粗犷的他,哪怕是慢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他一直以为苏凌霜已非清白之身,直到抑制不住势如破竹破了她身子时,他才惊愕发现,苏凌霜是处子之身。
苏凌霜只觉得身子被生生掰开了似的,痛得叫出了声。
密密麻麻的汗珠渗了出来。
她前所未有的绝望,这种绝望不只来自身体,更来自心里。
这辈子,她都别想跟那个人在一起了。
那张脸是多么风华绝代,那一身气质清越到无法言喻。
程娇儿算什么,程娇儿没有见过最美好的崔奕。
那年武陵原上,少年风姿卓逸,一马当先,将蒙兀王子射出的箭矢给射落,赢得满堂喝彩,打消了蒙兀轻视中原意图南下的野心。
那一瞬间的崔奕,是所有女人的梦中儿郎。
所谓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个世上,只有崔奕才配这句话。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今后,他们只是对手。
苏凌霜深深闭上眼,一行泪珠悄然滑下。
而身上的徐淮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并不知道,她心里那世无其二的男人,此刻正带着程娇儿来到了城南的城墙上。
平日里,城墙定然不会让人随意出入,可程娇儿说想要站在最高的地方看孔明灯,崔奕便为她破了例。
城墙上,他一袭黑衫如孤峰挺拔,衣摆猎猎作响,一手揽在程娇儿的腰侧,扶着她指着对面的星光点点。
他们二人站在这城墙上,将无数灯火踩在脚下。
京城西南方正是燕雀湖,远远眺望,湖上灯火闪耀,游船如织。
崔奕亲自给程娇儿做了一盏孔明灯,点燃,轻轻放手。
那盏孔明灯如东升的旭日,缓缓升上半空。
程娇儿拽着崔奕的手,目光紧随孔明灯而动,瞳仁里都是雀跃的灯火,那抹明亮离她越来越远,仿佛占据了整个夜空。
过了一会儿,她瞧见燕雀湖的方向,无数孔明灯冉冉升起,如光幕一般挂在那半片天空,像是银河一般闪耀。
那漫天的孔明灯,挂在天幕仿佛是一张网朝她撒过来。
好一番旷世美景!
美得惊心动魄。
她深深吸着气,激动地抱住了崔奕。
“侯爷,谢谢你!”
崔奕抚摸着她精致的眉眼,含笑问道,
“喜欢吗?”
“嗯嗯,是你准备的吗?”她双眼亮晶晶的,
“是呀。”
程娇儿甜甜地抱住了他。
大抵这一辈子,她所有的运气都用在,遇见崔奕这件事上。
过了一会,崔奕牵着她下了城墙,在洛河附近游玩了一番,程娇儿觉得乏了才上了马车回府。
马车上,崔奕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凝眉寻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议论的都是苏凌霜大婚一事。
程娇儿心里膈应得慌。
苏凌霜嫁给谁不好,偏偏嫁给徐淮,目的显而易见。
苏徐两家联姻,剑指崔奕。
她轻轻瞥了崔奕一眼,崔奕在扶着额闭目养神,
难道他不高兴?其实今日也看得出来,崔奕兴致不高。
程娇儿不是心里藏得住事的,便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问道,
“侯爷,你是不是不开心?”
崔奕微微一愣,缓缓睁开眸子,略带疑惑看向程娇儿,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程娇儿鼓着腮帮子,将自己的顾虑道出,
“今日苏凌霜大婚,侯爷是不是不高兴?”
崔奕闻言忽的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覆上她的发梢,轻轻揉捏着,
“你还真是个小丫头习性,什么心思都藏不住,还爱多想。”
程娇儿不高兴了,白了他一眼,“侯爷就实话实说吧,是不是不高兴?”
崔奕笑意渐渐褪去,认真看向她,
“我不会因为不相干或不值的人去高兴或伤心,我与她没有关系,她想嫁谁就去嫁谁,至于他们意图来对付我,来就好了,我这一生拥趸极多,敌人也不少,难不成还怕了谁?”
程娇儿闻言忧虑退散,眼底星光绽放,唇角弯弯,满脸的崇拜。
崔奕总是这样稳如泰山,难怪他比旁人要厉害。
这份心境就无人能及。
她何其有幸,能拥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