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皇帝的事情很快落下帷幕。
快到几乎让人措手不及的发现皇帝失踪不见了。
原本应该混乱的朝堂之上,是皇室暗卫肃杀的脸庞以及锦贵妃精致无暇却分外严肃的垂帘旁听。
如果说这件事的进展诡异到令人生疑,可几位重臣面目沉默,连带着辞官多年的老太傅都重返朝堂,让很多只有耳闻的大臣们越发的紧张,半声大气都不敢吭。
“不管圣上怎样!”偌大的金銮殿寂静僵持的氛围被打破,只听锦贵妃淡淡的说:“皇室正统只会是余家王朝的。”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让很多臣子哆嗦的身体不敢多想。
“圣上的安危不仅本宫忧心忡忡,想来那蛮夷小国也尽心竭力的打探!”
怎么感觉话音不太对……
“若是哪位大人自作主张,为了安那蛮夷小国之心,把不该传的传出去,胡乱嚼舌根,别怪本宫不近人情,定斩不赦!”
贵妃娘娘,那是叛国呀!
即便是心生疑惑的几位愚忠在这一刻也噤若寒蝉,只有一个在周围大臣的拉扯下仍是执着的走出来,“贵妃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上到底何时能还朝?”
“想知道圣上何时能还朝?”锦初笑了笑,一身淡金色朝服庄严又霸气,把那张还有些稚嫩的小脸衬托的肃杀而冷凝。她细细的眉间轻挑,从高高的金銮殿之上走下,举止优雅从容,仿若面对的这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不过是些不打眼的小兵小卒。
通身的尊贵气势让更多的大臣垂下了头,心思繁多,不敢一一呈现在贵妃面前。
锦初知道他们在顾忌什么。
历史上不是没有因皇帝年少垂帘听政的后妃,同样,也有日渐养大心思妄想独霸皇权的女人,男尊的世界避讳女人当道,一是他们无法忍受女人和他们并行,二是他们发现很多女人比起男人的本事不容多让,所以方才制定下一重重苛责束缚女人的条款。
她淡淡的看着那位执意出头的大臣,在她刻意释放气息下仍是梗着脖子执拗的对视毫不退让,随之谈笑风生般唤着为首的清隽男子,“郑大人!”
“臣在!”郑西延一脸淡然。
“既然这位大人想要知道何时能找到圣上,就托郑大人带他速速去一趟,记得,速去速回,本宫和众大人们也等着信呢!”
什么意思?
贵妃娘娘怎么越发的难以捉摸!
郑大人不是刑部尚书吗?难不成想对有质疑的臣官动用私刑!
应该不会吧!郑大人可是圣上一手提拔出来,予以重用的高官,怎么会听令贵妃娘娘的随意给大臣用刑?
“老太傅,您看这……”有爱惜同仁的官吏,看了看怀袖不动声色的李家武官们,纷纷把救助的目光投递向老太傅。
老太傅相当的无语。
他能说他是昨日入宫后,就没能出宫吗?
贵妃娘娘好手段,想来是知道今天朝堂上会有不赞同和质疑的声音,便把他当做了吉祥物。
郑家是文学大家,传承悠久,门下子弟不知繁多。
这当朝的文官至少有一半是郑家学生,即便勤勤恳恳的老太傅辞官许久,郑家在文坛上和朝堂中的地位仍是不容忽略。
“去看看,贵妃娘娘总不能吃了你。”
老太傅不耐的摆手,顿时让那位官员哑口无言,随着侍卫的带领下迅速前往刑部大牢。
“在得到王大人的消息前,本宫有一事与众大人相商。”
老太傅都没有意见,难道他们还要指望李家一派的武官出头吗?
“圣上安危不定,为了避免皇权外落、蛮族闹事,本宫认为应该及时在众王爷的子嗣中挑选……”
听着贵妃侃侃而谈,众大臣终是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
其实在上朝之前,他们最好的打算便是贵妃垂帘听政,最差的预计便是余家王朝潜移默化的更名换姓甚至还会有血流成河的大难,而今贵妃还想着挑出皇子来培养已经算是不辜负余家和圣上,毕竟李家手握大军,若真是趁机造反,朝中官员又有谁能抵抗。
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一切已成定局,贵妃的手段凌厉速度到让所有人措手不及,不想全家老小枉死,只能乖乖听令,或许圣上鸿德齐天,会转危为安出现在朝堂之上也是极有可能的。
很快,那位去刑部溜一圈的王大人走着去,被人抬着回。
他脸色惨白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样,和身后溜达达的郑西延完全是两种形象。
一时寂静无声的大臣七嘴八舌,明里暗里指责怒斥郑西延以权谋私,暗中对朝中命官动用私刑。
郑西延摊摊手,混不吝的笑着,“你们心生怀疑,不如把王大人剥开看看有没有伤!”
“混账!”老太傅颤着胡须咬着牙,“有话就说,闹这么一出人心不安,你是做何居心!”
“郑大人的提议倒是深得本宫之心。”锦初落座朱砂帘后,漫不经心的说:“看王大人这种模样,本宫也怀疑起郑大人是不是有那变态的爱好,借机伤害王大人,那就成了本宫失察,好心办了坏事呢!”
一语作罢,所有大臣哆嗦了一下,尤其是瞥了瞥护在贵妃身旁的一重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