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秦时安问。
黎洛埋头啃指甲,“应该不会......”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就为了想让我参加节目?”秦时安冷声问。
黎洛点点头,“嗯......”
“不惜有生命危险?或者,你就不怕我报警,那些人把你供出来?”秦时安问。
黎洛抿了抿唇角,“怕啊...但一味地怕,什么也做不了。”
她知道她过分了,既然被发现,那就接受惩罚好了。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秦时安刚刚站在门口,听见这个女人大胆的动机,心里恼怒又失望。
“不知道......”黎洛摇头。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会打架,更不能自保。
所以,黎洛在他危险时刻出现,对他来说是不仅仅是拯救,还是一束他不曾拥有的光,直接照进了他的体内。
从黎洛为了他,和粗鲁大汉打架,威风地把男人踩在脚底下,他对黎洛就不仅仅是一种钦佩。
见到黎洛恰好来救自己,还受伤了,他的心也似乎不仅仅是动容。
可是一切,竟然只是她的布局。
秦时安失望之余,转身离开。
“别走......”黎洛起身,因为身体还未恢复,腿软侧身摔倒在秦时安脚下,幸好没压到受伤的左臂。
黎洛过了一把冷汗,顺势抱住秦时安的小腿,“不要走,秦先生,是你说随便的呀...我也想用正当方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
您坚如磐石,我根本推不动啊...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这些歪门邪道的。”
“你也知道是歪门邪道。”秦时安凛冷的俊脸,丝毫没有好转。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想骗你的,我也知道我很过分,总是打扰你,根本没有一点主持人的素养,可素养又不能当饭吃,更
不能养活我的节目。”黎洛低声道。
现下,她是真的醍醐灌顶,知道自己有点不择手段了。
若是对其他人,尤其是电台的人,大家都戴着面具,你对付我,我算计你,她倒是没有愧疚感,可面对秦时安,她就是罪犯。
她这种小鬼,平时和同类打打交道就算了,凭什么对天使起心思?
思及此,她缓缓松开了手,抬起小脸,“秦先生,电台节目的事情,我再也不提了,现在的状况,就当是我自作自受,你不用管
我。”
黎洛垂眸,此刻她信天信命信报应。
老天就是在惩罚她,算计心思纯洁的人,活该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时安一言不发,直到等她说完。
瞧着女人苍白的脸,还有透着泪光的双眸,从倔强的女孩,成了一个知错的孩子,秦时安怎么也无法,将面前的女人,与星点
点月团团的电台主持人相比,这怎么是同一个人呢?
不过,他还是见不得别人刨开内心,释放出最脆弱的一面,叹了口气,将黎洛扶了起来,“你不用这样,我既然答应你的事,就
一定会做到。”
“做...做到?我都那样了,你还???”黎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后来的确有人想绑架我,如果不是你,现在受伤的人,是我。”秦时安道。
黎洛拧眉,“是什么人?”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总之好好养伤,等你痊愈了,我就去你电台参加节目,再不要想离奇的点子折腾自己了。”秦时安留意了
她的伤口,“刚才摔倒,也不知有没有事,我去请医院过来。”
秦时安离开后,黎洛整个人低落下来。
这个世界上,无论权利财富,还是智慧,就算三重碾压一起上来,也够不上品格的对比。
一个高尚,一个低级。
一个动机不纯,一个既往不咎。
唉——
“人和人的差别,果真比人和猪的差别要大。”黎洛望向窗外,打拼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对着月亮红了眼眶。
今天,星空皓月,真正的星点点月团团。
每个工作日的现在,她坐在电台,问候着每一位辛苦的听众,她为了使节目更加温暖,她绞尽脑汁,用尽才华,说一些趣事,
说一些憾事,说一些打动人心的事。
她希望每个人听着她的节目,望着璀璨星空,对月酌饮,然后想起最爱的人,最感动的事情。
可是,此时她才明白,她绞尽脑汁之后输出的却是生硬的才华。
她没有最爱的人,也没有很遗憾的事,甚至从未对月亮红过眼眶。
她的人生,从来都是她自己在走,开始小心翼翼循规蹈矩,后来又大杀四方,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价值,建立一
个由她而存在的节目。
可是,她忘记了,她的初心是做一个温暖的节目,她在电视台被迫勾心斗角,回到家里寂寞空荡,根本毫无温暖可言。
她没有输入爱,又怎么可能写出动人心肠的稿子?
她连最基本的底线和人格也没了,怎么会得到爱?
黎洛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