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告诉我吗?”钟爱低声问。
陈家豪低笑,“我这种缠绵病榻的人,没必要把一个秘密守太久...”
说完,定了定眸光,“二小姐,你知道陆氏是怎么发家的吗?那位陆老爷子刚开始,陆氏给上官集团提鞋也不配,居然能快速后
来居上,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姑姑用了上官集团的商业机密?”钟爱问。
可能是钟爱说得不当,陈家豪面色一沉,“这不该怪你姑姑!当年上官集团危急存亡,姓陆的,包括他老婆,求到你姑姑面前,
你姑姑不得已,才答应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
钟爱听宫管家提过,但太过笼统,她到现在也不太明白。
上官欣兰为了拯救陆氏,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会被当年的上官老爷断绝父女关系。
“你知道,上官集团是百年企业,当年的老爷子不论在官场还是商场都有重要人脉,姻亲关系和利益关系旁枝错节,当老爷子仍
然不满足,他想将上官集团发展到海外,当时通过一些关系,又砸了一些钱,结交了海外的一些政坛高官,要到了各个国家的
行业发展情况,计划进行大规模的投资,结果还没出手,就被陆氏孤注一掷地截胡了。”
陈家豪冷哼了一声,“陆氏当时已经是亏空状态,所有的钱都是通过银行借贷和民间投资,为什么有这个魄力?不过就是凭着上
官集团给他们打了前锋,他们坐收了渔翁之利。”
“是姑姑,告诉了他们?”钟爱轻声问。
这样的话,也难怪爷爷生气了。
不过,上官欣兰如果真是这样恋爱脑的人,又怎么会被陈家豪怀念这么多年。
再说只看着陆慕川,也不会觉得他生母这般糊涂。
除非,是太过相信了。
“你姑姑最后还是帮了......但嘱咐过姓陆的,一定要在上官集团之后再买进,原本只想让他们赚一点,度过危机,谁知道人心不足
蛇吞象,他们直接将了上官集团一局,原先上官集团收拢的资金,毫无用武之地!”
陈家豪眼底透着鄙夷,冷漠,“也就是因为这个,你爷爷一病不起,誓必要把你姑姑赶出家门,之后你姑姑为了忏悔,已经打算
和姓陆的断了,却被陆琰华纠缠上,她失了陆家的庇护,自力更生,根本就不是陆琰华的对手.......”
“陆老爷子怎么会骗她?”
钟爱心里叹了口气。
她原本以为,上官欣兰和陆老爷子是柏拉图式的忘年之恋。
“你以为,男人是什么好东西?姓陆的,如果当年生意失败,穷困潦倒,他还能有时间怀念欣兰?也就是名利双收,他才有时间
掉两滴眼泪,甚至于良心发现,一心把陆氏交给欣兰的儿子,不过有什么用?欣兰已经走了,那个儿子也不是她想要的,说来
说去,也只是陆氏的后代而已,那个老头子精明一世,老了也不曾糊涂。”
陈家豪轻视了钟爱一眼,只觉得她年轻天真,根本不懂人心险恶。
钟爱受了轻视,也没往心里去,只是笑了笑,“那您呢?这么说的话,您也不是好东西了?但我觉得,不是。”
至少对上官欣兰来说,这位是个好男人。
只可惜,有缘无份。
“呵...我对欣兰问心无愧,但我不是个好人。”
陈家豪黯下眸光,闪过几分愧疚,“确实,我不是个好人,餐厅的事情,死伤不少人,这些债,应该算在我头上。”
“真是您做的?”钟爱轻声问。
虽然她一早就怀疑陈家豪,但经过刚才一谈,对陈家豪的印象又有改观,心里希望他不是那种人。
“龙氏集团的余党早就不成气候,是我拿钱要他们想办法,给陆氏一个冲击,好给我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但我们没想到,他们
居然把我的嘱咐当耳旁风,用那么下作的手段,害死了好些人。”
陈家豪说完,心里生出一股罪恶感。
“你既然用了他们,就应该知道他们手段残忍,你驾驭不了。”钟爱淡声道。
对此,她对陈家豪没有同情。
他应该能想到的,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现在才来追悔莫及,已经晚了。
“我错了,我理应认错。”
陈家豪垂着眸光,“所以,那些受害者家属的抚恤金,以及未来的照顾,我全部承担,包括霍辰,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
本意不坏,只不过受我误导,才一心要起诉陆氏和司徒集团,我希望他不要因此受到行业排挤,所有后果,由我一个人担着。”
“我们并不打算对霍辰怎么样,他和我,以及我姐姐,依旧是朋友。”钟爱说道。
尽管她并没有了解过上官允思的想法,而且上官允思一直在治疗,压根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不约而同把最近发生的
事情瞒下。
“那就好。”陈家豪长长抒了一口气,放下了一桩心事。
钟爱望着陈家豪形同枯稿的脸色,心里的疑惑仍然未解除,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