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勉强强吧,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姓,应该听说把我抱走的人就姓陆。”陆泽溪小脸多了一些愤懑,“妈妈,我跟你姓好吗?”
钟爱心尖顿时柔软了起来,小溪第一次交自己妈妈。
“你想的话,那就可以,不过妈妈除了姓钟之后,还有一个真正的姓,妈妈其实姓上官,你要跟着妈妈姓吗?叫上官泽溪吗?”
钟爱问。
小溪歪着脑袋,“上官泽溪,好啊,我喜欢。”
“好,那以后就叫上官泽溪。”钟爱揉了揉小溪的脸蛋,开心地说道。
她从小就叫钟爱,上官允西也是从小就叫上官允西,她不想再做调换了。
但她始终是上官家的人,那里还有惦记自己到死的母亲,她的孩子姓上官的话,她也算真正地回去了。
......
小溪出院后,钟爱和陆慕川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去了陆家老宅。
多了一个孩子,自然要给陆老爷子看看的。
陆老爷子见到小溪,热泪盈眶,沉默了许久,才颤颤地说道:“她真是作孽!”
如果不是陆佳沅的话,他也能看着这个曾孙长大。
而且,这个曾孙比轩轩还像陆慕川,不管是脾性还是胆识,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溪,告诉太爷爷,这些年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老爷子牵着男孩到跟前,细细打量着他的小脸,流露出真实的心疼,“这小
脸都没肉,跟轩轩比起来,要单薄很多,以后可要好好补一补。”
轩轩:“.......”
听起来,似乎他很胖一样。
“太爷爷您不用担心,我是小孩子,只要认真吃饭,以后会长肉的。”小溪微微一笑,捏着钟爱的手,“小爱会好好照顾我的。”
“小爱?你怎么叫妈妈名字呢?”老爷子笑着问。
“我和小爱关系好嘛。”小溪理所当然地说道。
陆慕川见这个孩子又是个粘人精,神色不免沉了几分。
不过,到底是委屈这么多年的孩子,他也免不了暂时忍气吞声。
“好了,你们都出去玩吧,太爷爷和你们的爸爸有话要说。”陆老爷子拍了拍几个小曾孙的肩膀,笑着说道。
——
见到钟爱带着几个孩子渐行渐远,陆老爷子总算抑制不住咳了起来。
陆慕川见老爷子越来越佝偻的身体,发白的脸色,眉心不禁深锁,“爷爷咳了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老管家扶着陆老爷子,忍不住开口,“老爷子一直瞒着不让说,昨天晚上更是厉害,咳了大半夜,今天本是起
不来的,但听说小溪少爷过来,就一定要强打着精神起来......”
陆慕川眸光黯淡,“您这又是何必?小溪什么时候都可以见。”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今天能强打起精神,明天就不好说了,总不能叫我的小曾孙,第一次看见太爷爷,就是一副病入膏肓
的模样...咳咳。”
陆老爷子又咳了好几下,强行制住后,朝老管家摆了摆手,“你先下去,我和慕川有话要说。”
客厅里有穿堂风,陆慕川将老爷子扶到了里间。
“关于你妈妈的事情,你还在怨我吗?”陆老爷子问。
陆慕川面色平淡,“不怨。”
“也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怨我也没意思了。”陆老爷子苦笑,盯着陆慕川看了一会,“慕川,我现在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怪
我也好,日后怀念我也好,我全能理解,从今天开始,陆氏和陆家全交到你手上了。”
陆老爷子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纸上写下一连串数字,“这是我存放家里保密室的密码,里面除了陆氏的绝密资料,还有我累积
的财产,你看着办吧。”
“资料我会保存好,您积累的财产就全部给俊成吧。”陆慕川淡声道。
“好,你说了算。”陆老爷子眼底安慰,“我总算没有看错人,不过,那里面也有你母亲的东西,你可要好好保留下来。”
“什么东西?”陆慕川声音沙哑。
陆老爷子的声音,已经渐渐趋于无力,有一种难以抓住的感觉。
“她的嫁妆。”陆老爷子泪眼朦胧,像个老小孩般哭了起来,“她不是小三......她从来都不是,我和俊成的太奶奶,其实早就离婚了
,一直不外宣,是担心公司分裂,这是我们的心血,虽然感情没了,但我们在事业上还是一条心的。”
“我对不起你妈妈,她当年不顾家里的反对,也不顾外面的非议,欢欢喜喜想要嫁给我,却落到那个下场,我们陆家对不起她,
不配存放她的东西。”
陆老爷子的声音,随着越来越浅的咳嗽,逐渐有了即将销声匿迹的感觉,“好了,我该说的也说完了,你们回去吧,一家人好好
团聚,不用管我,我很累了。”
......
穿过大厅走出来,陆慕川有一种涣散的朦胧感。
望着熟悉的建筑,与他刚来的陆家的时候,几乎没有变,但物是人非,他长大了,当年那个无意接纳他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