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你一直都在骗我?”陆容川声音嘶哑,眼底苍凉,“难怪了,这段时间我为你四处求医,你也视而不见。”
“陆少爷想多了,我什么骗过你,我什么时候和你多说过一句话?”秦时安面色冷淡,眉目透着冷情。
陆容川勾唇,透出几分冷嘲,“是啊,你从来不说,真话假话,你一句多余的也没有。”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秦时安没有再多看陆容川一眼,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袋,“这里面,是你与上官允西最近一次合作的
证据,需要我打开吗?”
在拿到钱之前,陆容川与上官允西一同去了海外,而存放财产的银行,与陆容川软禁秦时安同在一座城市。
上官允西是逃犯,他们乘坐私人飞机过去,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没有去酒店,而是去了秦时安所住的别居。
当然,彼时的秦时安坐在轮椅上,吃住需要照顾,丝毫不能威胁任何人,况且陆容川出于心底对他的坦然,并没有存着隐瞒的
心思。
“时安,真没想到,最后我还是栽在你手里。”陆容川没有多看所谓的“证据”一眼,只是对着秦时安,笑得凄凉。
他生得阴柔,灰暗的眼底,很少流露出某种情感,较多的是一种冷漠的嘲讽。
但现在,他仿佛一只被杀了威风的狼狗,从咄咄逼人后,又开始可怜多情了起来。
钟爱本以为整场戏要落幕了,潘林突然在她身后轻语,“老爷子过来了。”
她抬起头,只见陆老爷子拄着拐杖出现,几天不见,老爷子的头发更花白了,步履也显得越发艰难,必得有人扶着才行。
只不过,生理上的老态,并没有减少老爷子的半分威仪。
自他出现后,原本浮躁的气氛,开始深沉起来,个个噤口不言,等待着老爷子发话。
陆老爷子坐在上座,对着眼下的人,严肃的脸色突然生出了笑意,“我许久不来公司,看着你们突然觉得面生了,还有我没见过
的新面孔,说明我们陆氏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真是让人高兴。”
“众所周知,因为慕川和小爱的功劳,我们家又要添孩子了,到时候在座的,一个不落去我家里喝孩子的满月酒,到时候我们再
图热闹,至于今天...就散了吧。”
散了?
钟爱难以理解,这场会议不是陆容川张罗的吗?这还没让他吃到苦头,怎么又要散了?
刚要上前说话,却被潘林阻拦住,“老爷子亲自出面了,不宜再说了。”
钟爱捏了捏手心,只好暂时地忍气吞声。
此时,一位董事代表出声,“只是老董事长,今天的事情还没解决......”
“今天?今天发生了什么事?”陆老爷子握着拐杖,凌冷的目光望过去,“是,今天我的小孙子冒犯大家了,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我替赔个不是,也顺便告诉你们,今后陆家除了慕川以外其他人,再来废话,你们大可不用理会。”
说完,老鹰似的双眼,冷冷划过陆容川,冷声道:“好好拿住你该拿的东西,拿稳了,陆家是你的家,但陆氏不一样。”
这句话,再简单明了不过。
陆老爷子当众,直接剥夺了陆容川的继承权。
“是。”
陆容川并无太大反应,双手插兜,仿佛恶作剧后被教训,还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的小孩。
但也让人看不懂,她的心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会议散去。
陆老爷子翻开钟爱拿过来的账单,清点了一下,“呦,还真不少。”
钟爱抿了抿唇角,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收购了陆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能不多吗?
她心想,有这些不义之财,再给陆容川定罪了,他得做多久的牢?
不管多久,她为了还在昏睡的慕川,为了他们一家人今后的安稳,绝对不会心软。
“小爱,你这次能赚不少吧?”陆老爷子眯着眼睛,眉眼突然开朗,像是做完了一道算术题。
钟爱抬眸,也大致估摸了一下。
陆容川虽说用她的钱收购股票,但最终持有股份的,还是她名下的公司,陆氏的股票走势一直很好,市值也一直上涨。
掐算一下,百分之二十,随便涨一下下,也是好多好多钱。
“还要多谢谢陆容川少爷。”
钟爱小盘算后,忍住即将坐拥金山的喜悦,瞥了陆容川一眼。
“听这话,你想独吞了?”陆容川冷笑。
钟爱拧眉,“独吞?话说得这么难听,你花了我那么多钱,事先可没经过我同意!就算是独吞,也是你给我盛好的。”
那些钱都是父母留给她的,哪怕她同意要还给陆氏,陆慕川肯定也不会同意。
所以,还是不会还的,这辈子不可能还的。
“行了。”陆老爷子听着钟爱把话说完,眼角难掩无奈的笑意,“小爱说得没错,这钱既然从她账户上出了,那不管用在哪里,买
了什么东西,全是她的,倒是容川,你这次真做错了。”
“我任凭爷爷惩罚。”陆容川垂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