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户,哪家的媳妇不是娘家的娇女,且不说婆家敢不敢打,就没有哪户人家会做如此不体面的事情,男子大女子本就是恃强凌弱,有些脸面的男子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李淮修看她一眼,将账册关上了,想了想道:“算是公公吧。”
“什么叫算是公公?”阿瑶蹙了蹙眉,秀气精致的面颊显出几分困惑,用食指在他小臂上点了点,“难不成是别人打的?”
女孩手指细软,像是小猫搭在小臂上,李淮修没什么表情,动都没动一下。
男人短暂地走了会神。
阿瑶又摇了摇他的小臂,李淮修才语气平静道:“不止。”
“徐娘子幼时被这户人家买走了,后来又嫁给了这户人家的儿子,早年生有一子一女,皆走失了,前年她丈夫还在时又生了个男孩,后来也不知所踪。”
李淮修顿了顿,见女孩面色如常,便继续道:“前头那双儿女,怕是已经去世了。”
阿瑶皱眉,心里已经有些难过了,有些艰难地猜测道:“是叫人贩子拐走了吗?”
可是哪有人贩子前前后后将一户人家的三个小孩都拐走呢?
而且徐娘子要是为了之前两个死去的孩子伤心,身上的伤痕又是怎么回事呢?
阿瑶灵光一闪,突然道:“徐娘子的小儿子是不是还活着?”
李淮修嗯了一声,眼神看向窗外,很轻地抿了一下唇,“估计是被那老夫妇藏起来了。”
阿瑶睁大了眼睛,刚想说什么,李淮修制止了她。
男人牵着她的手放在桌上,示意她坐好,“已经叫人去了。”
阿瑶嗯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她倚回自己的椅子上,心里还是有许多疑惑,但是倒也不急着解开了。
两人刚刚说完,徐娘子就上门来了。
她拿着厚厚几本医术,是被李淮修叫来的。李淮修以往受过伤,但是很少生病,他身体好,伤痛多数都是自己好的。
但是他想知道阿瑶的情况,这会叫他安心很多。
李淮修垂着眸问她一些问题,徐娘子都如实回答了,她本心纯善,还讲了许多平日里要注意的事情。
李淮修面无表情地听着,认真地记住了。
阿瑶去了对窗的美人榻上,看着是在病恹恹地躺着,其实在悄悄地观察徐娘子。
徐娘子的样貌只能说是清秀,眉眼间有些愁苦,但是依旧叫人觉得观之可亲,是个好性子的人。
阿瑶想起她走失的三个孩子,又想起她可能要制毒,心里一时五味杂粮,不知道做什么感想。
徐娘子走后,阿瑶有些怅然地靠在美人榻上。
乌发软软地搭在肩头,越发衬得女孩肤白如雪,叫人看的挪不开眼。
李淮修放下手里的书,安静地看了她一会。
“来。”
男人的声音很轻,阿瑶循声看过去。
对上女孩水润的眼睛,李淮修笑了笑,身子微微往后靠了些,语气淡淡的,“到哥哥这来。”
阿瑶听见他自称哥哥便觉得面热,倒是把徐娘子的事情抛在脑后了,慢吞吞地挪到了李淮修身旁。
男人牵了牵她的手,仔细看她一会,就示意她坐到自已膝上来,阿瑶背对着他坐了上去。
女孩轻得像朵云。
修长的手从后边握住了女孩的手腕,阿瑶刚想说话,李淮修就低低地嘘了一声,手指在女孩腕间摩挲了一下。
阿瑶的耳朵沁出粉色,原来是要给她把脉。
阿瑶莫名其妙地有些害羞,往后倚了倚,下巴故意往李淮修下巴上顶。
李淮修另一只手往下,握着揉了一把她的腿弯,女孩打了个颤就老实了,面色酡红地缩在男人怀里,叫李淮修握了她许久。
过了一会,李淮修松开阿瑶的手腕,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确实体虚。”
男人语气很平静,只是叫卷碧将榻边的凉食都撤走了。
阿瑶叹了口气,被李淮修赶到了榻上,男人给她脱了络袜,把她有些冰冷的脚放进被子里,不准她再这样凉着脚。
“躺着吧。”李淮修淡淡道。
阿瑶乖乖地躺好,李淮修看她一会,想了想,就坐在榻边看书。
阿瑶闲的厉害,非常想看城里院子里那些话本,叫人捎来一本也是好的。
只是其中有许多不堪入目的东西,要是给旁人一不小心看了,阿瑶要羞死。
榻上有些小玩意,阿瑶勾着玉质的九连环,心不在焉地拨弄着。
李淮修一手握住书,见她实在无聊,想了想,问道:“不困吗?”
阿瑶如实地摇摇头,她昨天睡得早,觉得今天都不需要小憩。
李淮修于是叫来卷碧,让去取了什么东西。
卷碧没一会就叫两个下人抱着个大箱子回来了。
掀开两个半人高的箱子,里头装的厚厚的账册,阿瑶随意打开一本,登记的是长长的一串头面,各种华贵稀缺的首饰,看的人眼花缭乱。
李淮修叫她理,男人面上看不出表情,“你仔细些。”
阿瑶有些懵懵地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