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世界排斥在外,不想被甩在后面,不想格格不入。”
章丘听的头低了下来。鼻子发酸。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一直要求闵灯平安的活着。他走到哪儿就把闵灯带到哪儿。
他觉得这是一个哥哥的责任,但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闵灯。
闵灯是想要怎样活着。
他从来都不知道。
“剪掉一直没剪的头发,换一份能受到尊重的工作。我想开口笑,也想痛快哭……我想大声的活着。”
“很难吗?”闵灯低头问。
章丘沉默了半响,摁亮了打火机。
伸手把打火机对着开着的窗。火苗微小,轻快的跳动。但一直没有被风吹灭。
“你看。”章丘扭头看向他。“可能也不会太难。”
“那是防风打火机。”闵灯说。
“你他妈……”章丘骂到一半没能骂下去。
“来点酒吧。”闵灯说。
“不行!”章丘飞速回绝。
他生平只有一次和闵灯喝酒的经历,但此生难忘。
喝多了酒的闵灯会像是变了一个人。看着很吓人。
闵灯低低叹了一口气,伸手挡住了眼睛。
“那……”章丘有些犹豫,“一人两瓶。”
闵灯沉默着。
“一人五瓶,不能再多了。”章丘说。
闵灯被遮挡住的嘴角得逞似的翘了起来。可爱又狡诈。
十分钟后。
两人一人扛着一箱啤酒上了楼。
把啤酒箱放好,闵灯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了四瓶牛栏山二锅头。
框框框的逐一摆在了桌面上,脸上得意。
章丘脸色黑了下去。
闵灯飞快的撬开了四瓶啤酒,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小瓶旺仔。
“儿童喝这个。”闵灯扔在了章丘怀里。
“报复是吧?”章丘瞪他 。
闵灯坐在地上,冲着他笑。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章丘哑炮了,蹙眉拿了一瓶酒,在另外一瓶上磕了一下,仰头灌了一口。
闵灯低笑,闭眼仰头咽下第一口。
他听到了自己在心底问出的声音。
“我精神有问题吗?”
谁知道呢。
房间里除了酒瓶磕在一起的清脆声响,没有丝毫声音。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两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话。兄弟之间没那么多话可说,一颗热乎乎又沉甸甸的心全在酒里了。
二锅头喝完了,两箱啤酒也解决了大半。两人都喝大了。
闵灯浑身发燥,抬手就脱了外套。
来了……
章丘打着酒嗝,潜意识让他抱着沉的不行的脑袋,瑟瑟发抖的躲在了沙发后面
“出来。”闵灯拧着眉头,转眼工夫,又把身上t恤给脱了。
章丘干脆抱住了沙发脚,跟个鸵鸟似的,把头埋进了自己腿里。
地上立满了喝完的啤酒瓶,闵灯往前走一步就得踢到三四个,行路艰难。
好在房子太小,他也只需要走一步。
章丘被扯着腿,从沙发底下拖出来。半睁着眼睛看着光裸着上身的闵灯。
汗湿的长发被胡乱抓了上去,露出了白皙的额头。
平时圆圆的眼睛也眯了起来,一半侧脸被藏进了黑暗中。
即使喝大了也依旧感到了危险,章丘开始挣扎。
闵灯在他身上踹了一脚,不重。
但章丘不敢动了,打着酒嗝,放弃的躺好了。
特别自觉的张开了嘴巴。
闵灯蹲了下来,眯眼笑着把酒瓶口塞进了他嘴里。
章丘被灌的不省人事。
就这样还操着心,嘴里念念不休。
“我就他妈……嗝……就他妈不应该和你喝酒……”
把剩下的酒和章丘你一口我一口的平分完了。
他拖着章丘扔到了床上后。
走到了一片酒瓶子中间。光着膀子,呈大字状,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模糊中看到了第一次领养他的老夫妻。
闵灯聪明也蠢。
他知道怎么样在一群脏兮兮的小孩中脱颖而出,被他想要的人选走。
但其实他们是商品,买回去不满意会被退掉。
闵灯被退了回来。
电话响起来。
已经半睡过去的闵灯被吵醒,伸手拿到了一个酒瓶子,放在了耳边。
“……喂。”
闵灯喝大了容易大舌头。说话不清不楚,听着很有意思。
但酒瓶子听不到。
没有被接起来的电话依旧在响着。
停了又响,响了又停。
闵灯挣扎着爬了起来,半跪着从沙发底下拿到了自己的手机。
“喂?”霍疏见那边终于接了电话,握紧了方向盘的手终于松开了。
“滚。”电话那边说。
霍疏怔了半响,被他的口音给逗笑了,“你……是不是喝醉了?”
“关你屁事。”那边口齿不清的骂人。
不酷,听着很可爱。
“我在你家楼下,你需要我上去吗?”霍疏担心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