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杏林餐厅。
小圆桌上围着三人, 沈淮刚赶到上京就被穆巍丛一个电话call到了这里,没想到居然还有傅斯韫为他接风洗尘。
四年没见,加之中间不能言说的隔阂,让沈淮对于傅斯韫有着深深的忌讳,源于不能被言说的歉意, 这种微妙的感觉沈淮并不敢过多的表露出来,像是那些过往的种种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斯韫, 没想到你居然回上京了。”沈淮视线一直落在傅斯韫的身上, 不经意地似乎在询问傅斯韫此番回京发展的意图。
“继承家业而已。”比起四年前沉默寡言的大男孩形象, 此时的傅斯韫说话已经带有了上位者的气势,更加的沉稳内敛。
沈淮端起了酒杯朝着他示意道:“既然回上京了, 有什么需要你淮哥帮忙的, 一定要说。”毕竟沈淮已经在上京有了自己的地位根基,不同于以往,再者傅斯韫是从商,在华国企业家终归都需要政治家的依仗, 毕竟朋友多了好办事嘛。
傅斯韫倒也没拒绝, 端起酒杯嘴角的弧度微微往上一扬:“那就麻烦淮哥了。”穆巍丛在一旁看着,丹凤眼上挑的笑意有增无减,轻飘飘说了句:“斯韫比以前更懂事了。”
这种社交场面上的肠肠肚肚这些年来傅斯韫也见惯了,习惯了也就麻木了, 他并不否认这一点, 坦然道:“人总是要变得嘛。”
沈淮一听, 目光立马投射到了傅斯韫身上, 这这些年来的历练,岁月的蹉跎带给他们的改变太多了,甚至有些面目全非,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但心底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告诉他事实的确如此。
是啊,人总是要变的。
时间也会抹去所有的痕迹。
穆巍丛抿起笑意不经意朝着沈淮问了句:“渝北的案子都结束了?”按照原定的行程,离着贺知行回京这么也得一个星期后,这提前回来,虽然他早就接到了消息,倒是更好奇于沈淮去平城到底干了什么。
“都结束了,收尾方面已经提交给上头了。”沈淮自然明白他师哥穆巍丛眼底不经意流露的探究,就重避轻的回应道。
听着沈淮的语气,似乎不愿意提及,穆巍丛倒也觉得无所谓,向来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那里会有不可能知道的道理呢?穆巍丛揶揄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又问了句:“对了,陆沉那小子这些年怎么样?斯韫又跟他联系过吗?”
毕竟傅斯韫跟陆沉有血缘关系,穆巍丛这话也问得在情理之中,毕竟一群人都是相互熟识的好友,一听到陆沉的名字,立马就将两人心事中久远而又不愉快的记忆给揭开,傅斯韫当然不会驳了穆巍丛的面子,只不过这脸色却是不太好看,冷冷淡淡回应了句:“听家里人说陆沉开了件传媒公司,在南都。不过这些年我跟他却是没有联系过。”
穆巍丛一脸惊讶,兄弟辆关系好那可是出了名的,这不闻不问的姿态倒像是发生过了些什么似得,他赶忙问了句:“没联系?这可不像陆沉的风格。是不是出什么问题呢?”
沈淮一听,那沉冷的目光在穆巍丛身上旋了一圈,在他轻佻的凤眼中找了一抹幸灾乐祸,立马明白了穆巍丛这故意而为之的问话,赶忙打断道:“斯韫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没联系也很正常,再说我跟斯韫也不是没什么联系嘛。”
穆巍丛并没有继续问了下去,而是用一种狐疑的眼光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沈淮,傅斯韫在旁也察觉到此处的微妙,打断话题道:“对了,之前在酒会上听云晚说,丛哥参加了她新节目的录制?”
穆巍丛一听,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一旦将话题稍微扯到那个女人身上,这两男人的神态就有些不自然,他不慌不忙说道:“是这样的,可惜沈淮被调去出差了,不然着差事估计还得交给他来做。”
话音刚落,就见着沈淮沉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垂下了眼睑遮挡住了所有的情绪,他心头清楚的很,他这个师兄肯定有什么瞒着他的,而且还以一种挑衅的意味夹杂在话语之中,若不是两人认识那么久了,他也不会察觉其中的端疑。
“不过倒也巧了,这个曲云晚倒也有些本事,好像跟上京的好几位太子爷有些牵连,贺知行你们知道吧?”穆巍丛这厮这话说得优哉游哉,听得身旁的两人心思悬在了一起,搞得七上八下的,忍不住皱眉,傅斯韫寻声问了句:“他怎么呢?”
“就前天的事,我听局里的人说起,曲云晚节目被上面卡了,还是贺知行给解决的。”他倒也没有犹豫,一骨碌将调查的消息全都倒出去了,穆巍丛倒想看看,这个曲云晚究竟如何收拾好这个场面。
沈淮冷眉皱成了川字,傅斯韫却是一脸若有所思,他当然知道贺知行投资曲云晚工作室的事情,直觉没出的话,两人之间必然有牵连,但他跟云晚已经分手这么多年,她重新交往男友也在情理之中,即便是真相会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但他跟她毕竟是过去的事了。
“贺知行投资了她的工作室。”傅斯韫道。
“原来是这样啊,原以为是你帮着解决的。”穆巍丛冷不丁的抛出了这句话后,顿时引起了傅斯韫的一阵失落,一旁的沈淮倒是从穆巍丛眼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