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被亲”的真央稍微有点想“讨伐”赤司, 但她发现赤司的心情似乎从她方才解释清楚后就诡异地非常好,好到真央都觉得征君有点……嗯,神神叨叨的。
不想承认自己是心有不平, 真央暗自碰了碰有着轻微刺痛感的嘴唇, 不出意外,果然是肿了。
(用得着这么……!)
真央心有愤愤。
这导致赤司问她几个简单问题的时候,真央都回答得不是那么吐字清晰。
“我会想办法的。”
赤司心情很好, 调子都毫不掩饰地上扬了几分。
不如说他现在压根不想掩饰。
真央简直越看越气。
她自然无法体会方才赤司所经历的大起大落。
人对事情或多或少都会有“偏见”, 这种偏见不是指所有的负面情绪,而是无法以绝对纯然的公正态度来看待一件事,总是要受到外界事物的影响。
在真央那方是下意识以为自己能够一直待在国内, 而在赤司那方,他下意识以为真央是会选择父母而给出了答案。
正因为背离了原本的认知与猜想, 得知真正心意的那刻所受到的冲击就更大。赤司纵容习惯了掩饰情绪,还是无法彻底掌控这瞬间的失控。
口头的承诺让人欣喜, 却远不及一次应允的承诺。
真央选择留在他身边。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赤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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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央还是很愿意偷懒的。
赤司承诺她会想办法,她就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下午安安心心地回学校上课去了。
下午男公关部照常营业,却不见镜夜的人影——若说表面上须王环是正主, 实际上运行都要靠镜夜这个幕后BOSS来统筹规划, 真央推门进去就看见环面露焦色地拨打电话, 一见她来了, 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道:“镜夜不见了, 也不接电话!”
“……”
真央不会说她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股难言的怨妇气息。
“可能是有急事, 环你先别急。”
“什么急事连电话都不接QAQ”
“应该是……”真央不经意想起先前两次不经意看见镜夜手中所拿的报表,笑了笑,“很急很急的事吧。”
环:“……”
他委屈了:“你敷衍我,真央,连你都敷衍我!”
真央:“……”
直到营业时间结束都不见凤镜夜的人影,真央和赤司通话时无意识说到了这点,完全没有他意,仅仅是正好挂在心上的事顺嘴就说出来了。
不想赤司略一沉默,道:“我见到凤君了,今天下去提前去见的一位长辈,凤君正在门外求见。”
“?!”
真央一时弄不明白。
赤司想了想,问:“最近凤君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奇怪?”
他也只是突然猜到了某件事。
如果猜对了,那就是他的筹码。
真央挑了几句说,她平日没有刻意观察过谁,不过是正好注意到了,所以能说出来的也不多。
“这样。”
赤司听完,简短地表示自己听清楚了,语气里含着几分若有所思。
真央怕打扰到他什么,一时没出声。
“真央。”赤司突然喊她,“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赤司以为,他突然关心起凤镜夜的事,又问了真央注意到的些许不对劲,就算是无关紧要的琐事,真央再怎么样都该问一句——比如,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真央诚实回答:“没有。”
她甚至还颇为善解人意:“征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赤司默了默:“不问我问这些做什么吗?”
“你又不会去做坏事,而且这些事也不够做坏事的。”真央满不在乎地道,“我告诉你的只是日常生活中很容易见到的,都算不上是隐私。”
所以她才说。
所以她才不问。
赤司便笑了:“真央向来很懂事。”
能说出口的都是在出口的那刻判定了是可以说的、不至于损害他人或是侵犯秘密的,自然省了后面多此一举发问的环节,倒显得小气。
“这两天天气热起来了。”真央犹犹豫豫、意有所指地磨着话题,“明天晚餐,我一定要吃到冰淇淋。”
措辞是坚定的,然而语气软和甜糯,摆明了撒娇讨吃的。
今晚赤司有事处理,没能共进晚餐,既然约了明天,必然是要提前商量好的。
赤司遵从她想要维持面子的本意,仔细思考了下,脑中过了遍最近的天气,首肯了:“可以。”
“哇!”
“但不能多吃。”
“绝不多吃!”
小姑娘斩钉截铁、声音清脆地保证。
赤司低低地笑出声,方才沉思的情绪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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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个多月后,真央都在盘算着暑期去做什么了,回到家中后,正巧碰上搭乘另一辆车回来的迹部。
“哥哥!”
真央先是惊喜地喊了声,随即注意到迹部脸色不大好。
她凑过去挽住迹部的手臂,声音小小的:“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