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药膳的食盒掉在了门外, 鲜红血顺着剑锋淌了下来, 滴滴答答的坠落在地上, 唐甜甜明亮的眼睛黯了下去:“木夙……哥哥。”
唐木夙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他仿佛触电一般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 慌乱的抱住了面前的少女:“甜甜!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替他挡剑,可恶!为什么会这样啊——”
唐甜甜眉头紧皱,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仿佛下一秒就会断绝:“木夙哥哥……求求你……不要——”
唐木夙紧紧的抱着唐甜甜:“你不要死, 只要你不死, 我什么都答应你——”
可惜,他的承诺并没有得到回应,唐甜甜轻轻的瞌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见到女儿惨死在自己面前,倒在地上的唐天行顿时陷入了癫狂,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从地上爬了起来,仿佛一头绝望的凶兽,扑向了唐木夙:“你这个杂种!还我女儿命来——”
可惜, 法力全失的他根本不是唐木夙的对手,唐木夙抱着唐甜甜, 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唐天行的偷袭,他伸出手掌,一把插进了唐天行的胸膛。
唐天行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他死不瞑目的瞪着唐木夙, 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或许是门外巡逻的守卫终于察觉到了异常,院门外突然传来了噪杂的人声。
唐木夙一把将唐天行的尸体甩开,神情阴郁的收回了手,他轻轻的拍着唐甜甜的脊背,叹息道:“傻姑娘,我都说过了,只要你不死,我就什么都答应你,可是你现在已经死了,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爹呢?”
那道嘶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这个疯子,快点走,外面的人马上就要进来了,那丫头已经死透了,你还抱着她干什么!”
唐木夙没有理会对方的抱怨,他抱着唐甜甜,径直走出了房门:“闭嘴,赢槐,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镇魂石可以保存修士的魂魄,如果你还想让我帮你,就乖乖帮我把甜甜的魂魄收好,我一定会让她活过来。”
赢槐听了唐木夙的话,顿时怒不可歇:“你这是在威胁我?我们当初不是谈妥了条件吗?我帮你获得力量,而你会——”
“够了!”唐木夙神情阴郁的打断了赢槐的话:“按我说的做,否则,我随时可以反悔。”
赢槐怒极反笑:“好好好!好极了,不愧是唐晚晚生的好儿子!跟你母亲一样的绝情。”话虽然这么说,赢槐最后却还是妥协了。
形势比人强,赢槐心中冷笑,等利用完了唐木夙,便是他算账的时候了。
唐木夙趁着唐家的人还没有赶到,便离开了院子,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唐天行作为唐家家主,身上是带着一件特殊法器的,这法器名为溯光,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记录主人死前看见的最后一段画面。
根据法宝的记录,唐家的修士们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唐木夙的脸。
唐家新上任的家主是唐甜甜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唐锦伯,他双目通红的看着溯光记录下的画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唐木夙!好啊!枉费甜儿曾经对他那么好,当初为了给他求情,惹得父亲关了她整整一年的禁闭,杀父弑妹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一名长老小心翼翼的说道:“家主,在下听说,这唐木夙可是邪门的很,他曾经得罪过魔道魁首天魔宗的一位元婴期长老,原本在旁人看来,那唐木夙一个小小的金丹初期修士,对上元婴期的魔头岂不是必死无疑了,可最后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们两个人里面的确死了一个,可死的那个竟然不是唐木夙,而是那元婴期的魔头!”
看着唐锦伯越发狠厉的眼神,那长老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不但如此,天魔宗后来派去追杀唐木夙的弟子,竟然死的死,伤的伤,没一个能将唐木夙拿下的。”
唐锦伯狠狠拍碎了面前的案几,寒声道:“我管他有多少能耐,我只要他现在就死!传我的命令,速速联系各大宗门,就说我唐家举半数家产为赏,只要谁能杀了唐木夙,我就将半个唐家拱手相送!”
那长老欲言又止了一番,还是没有继续多言,现在当家做主的是唐锦伯,唐锦博现在正在气头上,不论他说什么,恐怕都没有用。
他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便领命告退了。
唐家发出的悬赏一出,许多修士都忍不住蠢蠢欲动,唐家虽说不是什么数一数二的世家,在西洲却也算得上是有些势力。
唐家的半数家产,对于修士们来说,无疑是诱惑力十足的。众人纷纷猜测,这唐家新上任的家主莫不是个傻子?
唐木夙还没跑出多远,便发现画着自己画像的悬赏令被贴的到处都是了。
他露出一个冷笑:“呵,倒是大手笔,可惜,我唐木夙从来都没这么容易认命!”
东洲,楼家地牢。
小虫子已经在这地牢里呆了一个多月了,整个地牢里用来试药的修士,已经被她杀了大半,感受着自己力量的增长,小虫子只觉得十分满足。
地牢里有一个很奇怪的人,那个人在这地牢里,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用来试药的人,他总是笑眯眯的,仿佛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那人是个化神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