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昭闻声向院门处望去, 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 不由得暗自惊讶, 这不是那个曾经劈坏了雲雨门的楼船, 给她创造了逃跑机会的剑修吗?
楚辞渊刚走进门, 唐简就惊喜的迎了上去:“楚师兄,没想到这次来的居然会是你,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万钧峰峰主的九弟子唐简啊, 上一界炼气期弟子大比的时候, 我获得了第一, 那个时候,你还是金丹初期,却赢得了金丹期的头名,我曾经跟你说过话,你还夸过我法术用的好呢!”
楚辞渊疑惑地皱起眉,他打量了唐简几眼, 才道:“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秦守知是你的师侄。”
唐简点了点头:“没错, 守知是我大师兄的徒儿,楚师兄, 您怎么会认得守知呢?”
楚辞渊淡淡道:“我和你大师兄关系不错,由于经常找他切磋,所以在他那里见过秦守知。”
沈夕昭看着瞬间从稳重的师兄变成迷弟的唐简,默默地打量着楚辞渊, 原本她就知道楚辞渊很厉害,没想到,他居然以金丹初期的修为击败浩然宗所以有金丹期的修士,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沈夕昭暗暗思量着,换做她自己,绝对达不到楚辞渊那种境界的,她现在对付个比自己高上两三阶的修士或许不成问题,遇上修为再高一点的,恐怕就不够看了。
这时候,楚辞渊突然向沈夕昭和方素心这边看了过来:“你们两个,谁是沈夕昭?”
沈夕昭听到楚辞渊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怔,她连忙上前一步,道:“见过楚师兄,晚辈便是沈夕昭。”
楚辞渊看了沈夕昭一眼,顿时眉头一皱:“太弱了。”
沈夕昭:“……”和您比起来我的确是弱,可是大哥您一见面就说我弱,是不是不太好啊?
楚辞渊目光下移,看到了沈夕昭手中的晾衣杆,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修炼途中,容不得一丝懈怠,你今日可曾练剑?”
沈夕昭被楚辞渊清冷的目光一扫,顿时觉得手中原本纤细的晾衣杆沉重了不少,好像她不去练剑,反而在这里晾衣服,是一件十分罪大恶极的事。
沈夕昭默默将晾衣杆藏到身后,低声道:“今天还没有……”
楚辞渊打断了沈夕昭接下来的话:“你师父可有告诉过你,练剑必须刻苦勤奋,不可松懈一日?”
沈夕昭:“……”这是什么情况?她不过是帮着李婆婆晾个衣服而已,怎么这位楚师兄一来就开始对着她数落。
或许是楚辞渊的神情太过严肃,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唐卫祭延站在一边,他张了张嘴,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却被唐简拉了一下胳膊制止了。
沈夕昭抿了抿唇,将手中的的晾衣杆放到了墙边,低声道:“是我松懈了,楚师兄说的是,夕昭日后一定刻苦修炼,不会再懈怠了。”
楚辞渊这才缓和了表情,道:“既然如此,你便先练上二十套剑法,剑栾峰的习俗便是博众家之长,化整为零,灵活运用各种剑法的招式,你入门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师傅一定已经教了你不少东西了。”
沈夕昭点了点头,没有反驳,或许这就是她和楚辞渊的差别,没有师父和师兄在身边,她居然没有坚持每天练剑,楚辞渊说的一点也没错,她太弱了,这样的她,更没有理由懈怠。
沈夕昭拔出蔽月剑,开始练剑,每一招每一式,她都练得十分认真。
楚辞渊站在沈夕昭身后,不时的出言指出她的错误:“手腕用力一点,做那一式横扫的时候,腰要再沉下去一些,手肘抬高……”
沈夕昭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练得十分顺畅的剑法与招式,总能被楚辞渊挑出毛病来,她默默的催眠自己,一定要虚心接受别人的批评与意见,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楚师兄剑法高超,能被他指点,自己应该高兴——要虚心,要虚心。
李婆婆原本是出门去买盐的,她一进门,便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那人身穿一袭雪白的道袍,头发一丝不苟的扎在头顶,怀中抱着一把剑。
而她家夕昭丫头,正在被那个长的十分好看的男人监视着练剑。
李婆婆疑惑道:“夕昭,这是干什么呢?已经快该吃饭了,有什么事,等吃饭后在做。”
沈夕昭刚要回答李婆婆的话,便被楚辞渊打断了:“婆婆您好,在下是沈夕昭的师兄,她最近疏于修炼,所以在下正在罚她练剑,今日她若是练不完,便无需吃饭了。”
沈夕昭:“……”你说的对,我理亏,我继续还不行吗?
待沈夕昭练完二十套剑法,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她刚刚准备收剑,便被楚辞渊一个眼神制止了:“拿好你的剑,让我看看你学的怎么样。”
沈夕昭欲哭无泪,大哥,您有完没完了啊?我早就饿坏了。
该不会是这里只有她也是个剑修,楚辞渊才会这样抓着她不放?这样想着,沈夕昭不由得悲从中来。
楚辞渊拔出了崇云剑,冷声道:“你在想些什么?这便是你对剑道的态度?”他在心里默默的给沈夕昭打出评价:资质颇佳,招式流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起大多数人,她在这个年纪便有这样精湛的剑法,已经是值得称道的了